蔣班冷哼一聲,道:“何等籠統,這民者,不遷也,乃是國中之人,是為國人,此為民。”
武暢怒目而視。
李懷則品味著兩人之言,在心里總結著,完善著等會的說法,他現在的心里,其實十分緊張,換成了穿越之前,恐怕已經緊張的滿頭大汗,這也就是現在見得多了,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場合,加上有底氣,知道無論怎樣,自己都能把局面給掰回來,所以淡淡一笑。
但實際上,哪怕穿越前的那些理論已經十分完善、系統化,可謂從入門到精通,但畢竟要結合當前的時代背景,以及用于習慣,一時半會想要完成替代,其實非常困難,是要耗費心思的,所以他才會選擇這種反問形式,要一問一答。
“你們覺得呢?”品味了之后,李懷又看向顧天明、白子龍,他很清楚,這兩位的文化程度最高。
白子龍微微一笑,道:“剛才兩位說的都有道理,也都說得通,不過在本朝,這民大部分,還是指的無職無爵之人,沒有官職和爵位,乃為民。”
李懷微笑點頭,又看向顧天明,后者沉吟了一下,說道:“民者有四,士農工商。”
李懷聽完,一副十分欣慰的樣子,說道:“諸位說的都對,這民因時而變,但無論是哪朝哪代,都有其特點,便是人數最多,分布最廣,而且部分地域、不分籍貫,此理皆適,就說眼前的洛陽內外、周邊,你們幾人所言之民,就處處皆是!”
眾人聽著,頓時若有所思,尤其是那白子龍,更是瞇起眼睛,仿佛想通了什么。
李懷這次不問了,防止話題超出掌控,自己的知識面鎮不住場面,趕緊繼續道:“我等行軍,兵卒為根,兵卒者,多自民中來,因此民乃是根本、是主力、是力量源泉所在,所以洛陽周圍,散步力量,若是能集中起來,則可為我等助力,若是匯聚過來,可以作為臂膀,若是籠絡起來,可以變成堅盾!”
他深吸一口氣,終于吐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結論:“因此,這‘皆系于民’,其實就是一切一切來自于民,一切依托于民!”
“來自于民?依托于民?”顧天明品味起來,其他人則是兩眼放光的記憶。
白子龍微微點頭,若有所悟,跟著又問起第二句的含義。
“第二句的‘秉承來去’,就是對上一句話的詳解,便如兵卒,是來自于民,待戰爭過后,又歸于民,今日我等率領的兵馬,是來自于民,他日攻克了洛陽,又歸于民眾,又融入了洛陽之民中,才能穩固局面,這就是從民中來,到民中去,秉承此法,是為穩也,這局面穩了,無論是攻伐,還是守城,都能事半功倍,是為前提!”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聽著十分簡單,可等他們真正分析起來,卻立刻覺得直指本質,頓時皆有收獲。
就連那顧天明和白子龍,都沉吟起來,不住的點頭,眾將領先前那種劍拔弩張、懷疑親衛的氣勢、態度,頃刻間消失無蹤。
李懷見著,感受著幾人奉獻過來的氣運金光,陡然間膨脹了不少,不由松了口氣。
但就在這時,蔣班忽然問道:“這洛陽之民,要如何用之?君侯是否已有定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