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練的不同!”蔣班直接給出了看法,“便是宗族之民,也時常會有族人被集合起來操練,以護衛地方安寧,但流寇則未必就有。”
那禁軍先鋒官徐琛一直沉默,現在則道:“我倒是覺得,主要是目標不同,流寇雖無操練,可他們沿途劫掠,那可是實戰,付出眾多死傷為代價,篩選留下來的,往往都是狠辣之輩,未必就比操練要差,可因宗族要護衛地方,而官兵本身就要澄清宇內,這意志迥異,所以戰力有別。”
“非也!”秦修卻搖搖頭,提出了不同看法,“在某家看來,其實是器械與后勤不同,那流寇劫掠,以戰養戰,若是一戰不成,便不得吃食,而且一路流竄,無安身立足之地,可謂勞碌,而且沿途更不得兵刃,如何能有戰力?反觀宗族之民,有族人供養,又有諸多農具、鐵器,所以贏面更大,至于這官兵,更無須多言,刀槍劍戟,皆為廝殺,又有后勤輜重作為保障,是以必勝!”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最后又都看著李懷,期待他給出答案。
李懷心頭微微一顫。
你們說的都好有道理,我覺得都很對啊!不知道,我這說法,能不能取得共識。
念雖如此,但嘴上卻沒有半點客氣,他微微一笑,道:“你們說的都對!”
是的,你們都對,也是我想說的內容之一,所以我是在你們的基礎上進行完善和補充,這樣必然立于不敗之地!
“為什么會有操練的不同?為什么會目標不同?又為什么有器械和后勤之別?無他,歸根結底,是帶領之人不同,流寇之民,領頭者也是流民,無非脫穎而出,而那宗族之民,領頭者德高望重、往往是一地豪強,至于這藩鎮、官兵就更不一樣的,是千錘百煉的將門與官吏,但他們中的哪一個,都可以戰勝那散落村鎮,原因何在?這是因為有人帶領!”
“我明白了!”蔣班忍不住出聲,隨后神色興奮,躍躍欲試。
但李懷根本不理這一套。
小樣的,我怎么能讓你說看法?先不說萬一你的看法和我的結論不同,想要圓回來太過費勁,就說你和我看法一致,你說出來了,威望算誰的?
所以他直接無視,繼續說道:“民要有戰力,先要有帶領人,代領人不同,這戰力就不同,我等為聯軍,乃是官兵與藩鎮之兵,想要廣泛得勝,就該將前面兩者聯合起來!”
眾人精神一振。
李懷繼續道:“所以我讓王英出面,他本為流寇,可以聯絡那周圍流竄之民,這些民眾若不為我用,便會被賊軍裹挾,因此必須要爭取過來!”
眾人便就點頭,那蔣班則神色微變,沉思起來。
李懷還道:“除了王英之外,還有幾人派出,暫時不便透露,但他們要去聯絡宗族之民,這地方宗族,也有三分,其一,乃是族中有人為官,因此掌權,有影響力;其二,乃是地方豪強,根深蒂固,手段狠辣,手中有人;其三,乃是地方富賈,雖無前面兩者的權柄與人口,卻是不乏資財錢糧,可為后援。”
他頓了頓,神色凝重:“此等三者,我若不拉,便為賊用,哪怕他們心不甘、情不愿,但為了族群存續,也無他法,只是他們到底不愿從賊,因此可以團結。”
眾將領神色各異,但皆深思。
最后,李懷深吸一口氣,給出了最后總結:“所謂攻伐,撇去戰場之術,實乃聚集一切可聚之勢,而孤賊寇,乃使之弱,然后十倍、百倍圍之!”
話音落下,他便感到周遭氣運涌動,匯聚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