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要談論這個!”顧天明直接打斷了這話,看向安再懷,“就說方才那話,那些被君侯收編過來的人,都是在你的軍中操練的,其進境之快,確實駭人,不知這操練之法,你是否看到一二了?”
安再懷本來面有怒意,可聽到這里,又變成了慚愧之色,搖搖頭道:“未曾看到,實是君侯操練,都在軍營一角,我為了不讓他心生不滿,也不好讓人旁觀……”
“還是當時根本未曾在意吧。”徐琛又說了一句。
安再懷惱怒之際,也不免有些尷尬,因為這話確實說到了點子上,若是他后面知道,李懷能有這般戰績,肯定是從一開始便仔細觀察了。
而等戰績出來,李懷的隊列已是大體成型,那些烏合之眾被操練的初見成效,想要知道最初是怎么練出來的,是怎么將這秩序和組織,融入到這些人心中的,可就無從知曉了。
而這些練兵的方法,往往也是一些將領的核心,輕易不會告知別人,就連操練的時候,往往也會有營帳、圍欄圍著,像李懷這樣直接借了個地方,就大張旗鼓的操練的,實在是少之又少。
即使最初,安再懷讓人盯著了,可當時的重點,是防止那位“定襄侯”在軍中使壞,等最后回過神來,才追悔莫及。
“行了,你也不用懊惱,這本就是人之常情,畢竟當初這位君侯的一些提議,在軍中還是有些非議的,換成了其他人,見著他來,又頂著那般名聲,帶著一群人,一副要奪取軍權的樣子,都不會放心的。”顧天明再次結束了對話,然后話鋒一轉。
“更何況,我覺得這里面的關鍵,還在于君侯提到的一點,那便是他非常重視意志方面的教化,這恐怕也是烏合之眾,能迅速蛻變的原因,其實……”
說著說著,顧天明的目光掃過眾人:“無論先前我等是存著何等心思,當下都不失為一個機會,君侯目前并沒有敝帚自珍的意思,是愿意說出很多要緊之言的,那我等就少說、多聽,能記住多少,能領悟多少,各憑本事!”
眾人這么一聽,也都明白過來,紛紛點頭。
但蔣班隨后就道:“方才君侯也說了,我等若是從其話中有所感悟,也想派人聯絡內外,那也可以,但必須要將時間、人物都告訴他,而且一兩個時辰之后,如果有反饋,無論是好的結果,還是壞的,都要告知于他,這件事……”
“自是要遵從!”顧天明毫不猶豫的說道:“當前這個情況,事事皆要爭先,若是拖延,就有可能陷入重圍,君侯之所以這般吩咐我等,意思也十分明顯,一者,就是要趕在賊軍合圍之前,完成布局,二來,也是要為我等進一步指點、點評,這第三更是明顯,那就是要總領局面,調度各方!”
“原來如此!”
眾人聽聞,不由肅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