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卻說那營帳中,李懷與眾將談及這輜重糧草被燒一事,隱隱看出自家隱患已然暴露,而另一頭,那離了營帳的徐署,則是被領著來到了一處帳子里面。
與他一路逃難來此的陳善基,此刻就躺在里面,身上的好多個地方,都包扎起來,但依舊有鮮血滲透出來。
整個人雖說筋肉鼓脹,看著就是孔武有力之人,但面色蒼白,雙眼緊閉,眉頭還緊鎖,卻也將這重傷的情況清清楚楚的表現出來。
見狀,徐署也沒有耽擱,那領著他過來的親衛上前說明了情況,隨后他就走過去,拉起陳善基,便就在他的身上拍打起來。
他的動作很有節奏,一下一下,聲音清脆,那手順著脊椎,逐步變化。
過了好一會,陳善基緊皺的眉頭逐漸舒展,最后輕哼了一聲,眼皮子動了動,終于睜開了一條縫。
“陳兄,你總算是醒來了……”
徐署感慨著,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半點停頓,依舊還是維持著手上的動作。
而陳善基卻是逐漸清醒過來,他的眼神最初有些迷離,艱難的轉動脖頸,目光掃過周圍,似乎并不清楚當前的處境。
徐署便就在解釋起來:“怎么?莫非是忘了,你在昏迷前,我等已經沖入了朝廷官兵的軍營,現在就在這營中,是定襄侯令人給你治療的!”
聽到這話,陳善基先是松了一口氣,隨后才猛然驚醒,用沙啞的聲音,有些艱難的說道:“既是來到此處了,那我要趕緊將消息告知定襄侯,這消息十分重要,足以左右戰局!”
“這也是我過來幫你推拿的原因,”徐署動作稍微舒緩了一些,“但也先別急,先定一定情緒,穩定好傷勢和精氣神,等會才好說個清楚,否則中途要是有個什么意外,說的半半拉拉的,反倒更加麻煩!”
“說的……對!”陳善基聽著,微微點頭,不過目光中卻透露出詢問之色。
徐署會意,壓低聲音道:“放心,那位君侯,我已見之,確實是非凡人物,而且在眾多將領中,更是威望很高!”
他頓了頓,注意到陳善基的神色,聲音又低了幾分:“那些朝廷的將領,每一個都氣度非凡,比之道上的大佬更有氣勢,其中有幾個一看就是狠角色,絕對是經常動刀動劍的,只是站在其人身邊,便感到心神被攝,但偏偏這樣的人物,在那位定襄侯的面前,說話聲音都不敢大聲一點,由此可見一斑!”
陳善基這才點點頭,明顯又松了一口氣,過了好一會,終于回過神來,便被徐署攙扶著站了起來。
旁邊站著的軍醫、侍從,還有那個領路的親衛見之,便要過來幫忙攙扶,而陳善基趕緊客套,表示自己已無大礙。
親衛點點頭,道:“既如此,那咱們趕緊過去,我家主上那邊還等著呢!”
徐署、陳善基點點頭,然后兩個人便一同走出去。
親衛倒是沒有怎么催促,只是讓人找來了推車,中途就將那陳善基給裝上了,然后小心推著,來到了李懷營帳之外。
親衛上前稟報,表情逐漸嚴肅,他隔著營帳,都能感到里面氣氛凝重,果然,里面的人讓他們在外面先等候一會,說是里面還在商談要事。
很快,又有人出來說,知道陳善基身子不好,君侯先致歉一句,說很快便會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