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龍的問題一出,眾人的目光,頓時又集中到了陳善基的身上。
便是武暢這等將領都反應過來。
對呀!
這等調動兵馬,甚至暴露出內部矛盾的消息,可不是輕而易舉就能得到的,因為但凡軍令傳達,都是環環相扣,尤其又涉及到諸多兵馬,分散在洛陽周邊,這一個消息傳出去,可能需要十幾個人奔走,各自都只能知道一部分。
再等到前線知曉情況,反饋過來,得到前線將領的種種借口,從中分析出實際情況,也并不容易,畢竟這需要知道整個過程才可以。
蔣班有些疑惑的說著:“能夠接觸到這種程度的信息,便是想要行刺那個墨賀,恐怕都不是問題吧?”說完,用充斥著疑惑的目光,盯著陳善基,后者頓時表情有些不自然了,輕輕咳嗽起來,隨后便要開口。
“這個,我倒是知道一些。”徐署開口說著,他站起來,沖著李懷拱拱手,“這事陳兄弟可以親自解釋,不過他現在身子骨不行,精力不濟,再說這些,也說不利索,我雖不知道陳兄弟這次探查的消息內容,居然這般緊要,不過關于他是如何去探查的,還是知道一二。”
“可以,你說。”李懷點點頭,給予準許,隨后又補充道,“不過,只是方才那些消息,便已是大功,無論你們是用了何種方法,這都不會改變!”
徐署點點頭,道:“陳兄弟的名聲,在洛陽內外還是有些的,這些名聲固然入不了諸位將軍之眼,可在那洛陽周邊,還是有不少人因此而投奔的……”他看了陳善基一眼,壓低了聲音,“除此之外,還有些女子也會慕名而來,其中不乏官宦世家的小姐,以及,一些賊軍的家眷,只不過這消息自是不會輕易傳出……”
此言一出,現場的氣氛登時就古怪起來,眾人看向陳善基的目光一時復雜起來,透露出一些敬佩,也有一些驚疑,當然還有畏懼的。
莫名的,他們覺得部分營帳上的墨綠色、黃綠色一時間變得鮮艷起來。
“行了,大致情況我都了解了,無需在這里說得太過詳細,自會有人過去紀錄,而且你們也太過疲勞,身上的傷勢也得修養,先回去歇息吧,”李懷說著,也站起身來,然后走到陳善基的跟前,鼓勵道,“好好養身體,以后還要看你的表現!”
眾人頓時覺得這場面十分古怪,但現在自然不是追究這些問題的時候。
所以等陳善基、徐署等人被領下去之后,立刻便對此發表起意見和看法,期間白子龍等人還在就一些問題,詢問著王英。
他們此時問的問題,涉及的就很廣了,涉及到了洛陽城的方方面面,但主要還是集中在一些大的宗族和名聲在外的任俠之上。
幾句之后,白子龍便點頭笑道:“王侍衛不虧是被君侯看重的人,果是不凡,如今你在那城中聯絡了一番之后,這城中的大小任俠,乃至一些有些勢力的民間無賴、潑皮,可就都可以以加以利用了,也不怕他們泄露消息,反正現在這消息,已經是滿天飛了。”
武暢也笑道:“難怪先前會有傳聞,說你是賊軍安插進來的探子,就是要對君侯不利的,你敢找這些人聯絡,膽子可真大,那些個游俠兒還好,多少還有些墨者的風骨,可城中無賴看著義氣過人,但某家是知道他們的性子的,之所以講義氣,那是因為他們沒得出賣,一旦有了機會,那攀附的速度比誰都快,你聯絡的那幾人,必是將消息透露出去了,于是賊軍知曉你的動向,這才會傳出風聲,想要反間計,來個借刀殺人,讓咱們自斬大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