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廈與郭壽又是對視,前者忍不住道:“不知是哪處關鍵?”
郭集材這次卻猶豫起來,似乎有所顧慮,不想現在說出。
郭壽見狀,就道:“將軍,當前這個情況,軍中士氣低落,逃兵不絕,那洛陽城里面,更不知道是什么樣子,那些洛陽家族指不定怎么想呢,正是需要振奮人心之時,若您有法子,不如說出來,反正到最后,還不是咱們這些族人、弟兄為您沖殺!”
郭集材不由點頭,最后說道:“你說的不錯,確實是這么個道理,最后還是要靠你等,只不過我所言之話,也就是我等知曉,多余的都不要外傳,那些洛陽家族就讓他們說去吧,這事我也不該我管,至于墨賀那邊,我自會去說……”
說著說著,郭集材不由擔憂起來:“只是我這次損兵折將,幾乎將局勢徹底葬送,墨賀不知要如何看我,但話說回來,他要如何看我都不要緊,關鍵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告知侯爺的……”
郭壽聽著有些厭煩,想著自家這個族中名人,怎么這般瞻前顧后,就不能干脆利索的說么?這般猶豫不決,難怪領軍難勝!
倒是闞廈順勢道:“將軍既然還有定計,不如便將這事寫成書信,屬下先遣信得過的人送去城中,也好讓墨先生知道您還有主張,省得他胡思亂想,至于您那計謀,可以說出來,咱們幾個人參詳參詳,我等固是不如您戰陣豐富,但也能查漏補缺。”
“對!闞副將說的對!”郭壽看著闞廈,略感驚奇,但隨后就趕緊附和起來。
郭集材也忍不住點頭,然后就道:“你這話,說的是有道理,也罷,某家就與你們說清楚吧。”
這營帳里的眾人,頓時就都提起精神,凝神細聽。
“其實這事也很簡單,雖說這次兵敗,但某家畢竟沒有被他定襄侯的人給抓住,沒被抓住,這其實就是某家的勝利,哪怕付出了近三分之一的兵力……”他看著闞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若非是你,那可能是一半,或者更多了,但無論如何……”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道:“此事,也說明了,在援軍來時,我等其實是有兩個選擇,一者就是襲營,二者乃是馳援和接應援軍,如此一來,其實可以掌握主動,只要派出兵馬,做出要襲營的模樣,那便是定襄侯這等人物,也必須要有所顧忌,被牽制一部分人馬,難以付出全力,因為我等佯攻,其實可真可假!可進可退!主動在我!”
聽得此言,闞廈與郭壽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鄭重,而后前者說道:“將軍果是英明過人!”
郭集材自嘲一笑,搖搖頭道:“若真是英明,如何能落到這步田地?”
闞廈張口欲言,不知如何勸慰。
郭壽則道:“當務之急,還是盡快將您的主張告知洛陽那邊,告知墨賀先生,防止事情進一步失控,若是他一個不好,通報了侯爺,又或者急切之下,將本就不多的兵力給領出來了,那事情就更嚴重了!”
郭集材一聽,點點頭道:“不錯,是這個道理,你讓人準備筆墨紙硯,我這就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