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按理說,哪怕最初誤會了,這么些時間過去了,總該有所發現了,畢竟郭集材是能為一方統帥、名揚一方的人物,更得永昌羅致遠看重,如果連這點眼力勁兒都沒有,在沙場上縱然不死,也不可能統領眾多兵馬,最多為一先鋒猛將。
更不要說,他最近還和武暢打得火熱,那位可是個管不住嘴巴的主,真有什么事,早就說得一清二楚了,哪里還需要猜?
即使上面有禁令,還有君侯的提醒,武暢會刻意收斂,但本性難移,在二人想來,有所泄露,那是在所難免的。
“吃過了好,吃過了好!”郭集材點點頭,指了指屋里,“那也到里面說,某家得多吃一些,養傷、練武,飲食必須跟得上,不然要留下病根,身子還會垮了,那可就真是什么都不是自己的了。”
聽得此言,闞廈與郭壽對視一眼,兩人心領神會,都意識到,這位將軍應該是看出什么苗頭了,至少不像最早的時候,那般迷糊了。
屋子里果然擺好了飯餐,滿滿一桌子,有蔬菜、有瓜果,還有白肉、紅肉,再加上一大盆的湯水,那湯水里面還打著雞蛋碎。
人還沒有走過去,就先聞到了一股香氣。
“我現在要全力恢復,這里里外外的人也不虧待我,武暢那廝也經常過來,給了不少便利,所以早飯的量也大了點,你們若是沒有吃飽,盡可以吃!”
郭集材說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就拿起一團肉,撕咬起來,吃得津津有味。
闞廈二人對視一眼,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他們這次來,其實也有打探的目的,然后才好布局,沒想到見到的郭集材,卻這般生龍活虎。
一時之間,二人都不知該如何開口了,最后只能簡單的敘舊,說些讓郭集材放心修養的話,至于其他的,因為摸不著郭集材到底知道什么,他們也不好說得太清楚,畢竟這些個事,一個掌控不好,可能就要犯忌諱,畢竟他們也是降將,不是跟著李懷來的官兵,很多地方,一樣有著限制,不敢逾越。
更何況,在整個談話的過程中,郭集材都是大吃大喝,沒有半點擔憂的樣子,也使得的闞廈、郭壽二人難以全神貫注的說話。
這般局面,只是過了一會,兩人就起身告辭。
等人一走,郭集材擦了擦嘴,看著近乎被一掃而空的飯桌,看了身邊滿臉憂色的心腹,淡淡說道:“先前因為受傷,加上局面突變,腦子里一懵,上了這兩個人的當,葬送了洛陽不說,也把讓我在侯爺面前失了義,此有違某家之誓,唯有行大事,破釜沉舟,才能洗刷此冤!”
那心腹嘆了口氣,抱拳道:“主上何必如此?如今大勢已去,那定襄侯多智近妖,便是永昌侯親至,又有什么用來?您身負眾多,若是一時沖動,恐怕遺禍不小啊,若真個不甘,不如就此歸隱,也算……”
“我并無不甘,幾日起起伏伏,反而看破了些事,當下我不是忠于永昌,而是要忠于自己!現在沒了兵權,也沒有了前程,連自由都無,性命捏在別人手上,已經沒有什么好多想的了,你看我現在多平靜,練拳之后,心靈清明,所以我現在非常清醒,因此可以行事。”說著說著,郭集材話鋒一轉,“對了,和那邊的人聯系上了嗎?”
那心腹剛要說話,外面忽傳急促腳步,然后就有人過來稟報,說是定襄侯來了!
郭集材一聽,眼中就是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