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眼中一亮,想到了先前想做的事,正好作為借口。
邊上,陪同在一邊的劉毅則輕笑一聲,說道:“君侯,想來是您之前所為,讓官家太過意外,更令官家很是歡喜,所以才會有這般囑托啊。”
李懷聞言,不由點頭,他也大致能猜出其中緣由,原因無非是這次光復洛陽,著實是太出人意料了,別說旁人,就是李懷自己,此刻都覺得這事太玄乎了,可謂重重巧合匯聚在一起,共同促成。
“想來官家讓您來前線之前,主要還是期待君侯能如自己所說那般,來到前線搞清楚局面,然后回去制定戰略,但著實沒有想到,您輕而易舉的就把關之山、蔡冰等人給生擒了!”劉毅還在旁邊分析著,“這在官家與諸相公來看,豈不是君侯在正事之余,順手為之?”
“有點道理!”李懷點點頭,心中卻很是愉悅,畢竟任誰被夸贊,都免不了心情愉悅,何況是李懷?
再多說點。
他心道。
劉毅不負眾望的道:“本來,這足以讓官家驚訝了,結果您又出人意料的領兵征伐這洛陽,當時的情況,哪怕咱們沒有詳細了解,只是從只言片語中,便不難判斷出來,這朝廷上下,對此舉是頗有微詞的,覺得是太過冒失了,怕是官家信任君侯,也難免這么想。”
王英不由點頭,心道,別說官家了,我這等尋常之人,見識不見得多大,都覺得此舉有些不妥,又遑論是那朝堂諸公?
劉毅這話還沒說完,正道:“但正因如此,朝廷必是有不少聲音,難免派出不少人來過來阻止,只是咱們嚴格來說,是孤軍深入敵境,是靠著君侯您的指揮、調度,才能不提前暴露,其他人可不見得有這等本事,所以哪怕是朝廷信使,也不敢輕易踏足此處,這才沒有消息傳來,只是這些傳信的人是少不了的,但他們必然沒有想到,消息還沒送到您手上,這洛陽就易手了。”
“是極!是極!這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便是我等這樣的人,也覺得不可思議,仿佛您一出手,獲勝便如同那個什么探什么囊,”王英也忍不住道,“這朝廷上的人一看,肯定覺得,您根本未盡全力,隨隨便便的就得勝了,自是想要讓您乘勝追擊。”
李懷聽得心中舒服,但還不至于昏了頭,于是笑著搖頭道:“真正的朝廷之人,肯定是不想讓我乘勝追擊的,不過官家是怎么想的,就不好猜了,也不用猜,反正當下這情況,可謂清明,咱們該得的功勞,那是跑不了的,至于說其他的……”他頓了頓,“總還要給別人喝口湯的。”
此言一出,劉毅就明白了李懷的心思,不由松了口氣,將準備好的委婉勸詞咽了下去。
王英則顯得有些不甘心,但自是不敢違逆李懷的心意。
“劉君、王英,接下來你們得多注意注意這城中的消息,如果沒有什么大的變化,等朝廷正式接手洛陽的人一來,咱們就可以打道回府了。”李懷說著,還捶了捶后背,“出來這么久,我這身子骨都要散架了,只有長安家中的床榻才能治療。”
此言一出,劉毅就笑了起來,拱手稱是。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整個洛陽內外,可以說是暗潮涌動,各種消息層出不窮,各種勢力是你方唱罷我登場。
無論是殘留的永昌軍分子,還是洛陽本地之人,又或者是趁著戰亂,從其他地方遷徙過來的,又或者是跟隨者永昌軍到來,沒有離去的,甚至還有那些在戰亂中滋生的流民,同樣也在趁著洛陽整合的機會,試圖融入其中。
無數恩怨情仇、爾虞我詐摻雜其中,上演著人間悲喜劇。
就在這種氛圍中,洛陽的消息進一步擴散出去,與此同時,朝廷派來的人,也一批一批的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