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聽,都是皺眉、沉思,最后有幾個人露出了驚容。
“看來是有人猜到了、想到了。”李懷點點頭,對這個結果似乎頗為滿意。
但李太公卻道:“若說的是官家將至那件事,這也說不通,一來官家此來,便是走南路,也早就消息漫天,沿途都要做好準備了,二來,官家要來的日子雖還未定,但肯定不是最近,羅致遠現在就有所行動……”
“羅致遠有內應,我剛才已經說過了,萬一這些內應鼓動、慫恿,讓官家提前動身不說,還有可能是要隱蔽前行,甚至提前動身,若是如此,我這支兵馬且不多收,其他人都被賊軍迷惑,那可就不妙了!”說到這里,李懷加重了語氣,語重心長的道,“要知道,這件事可是疏忽不得的,而當下因為洛陽光復的關系,不少人都覺得高枕無憂了,這其實是一個很危險的信號,若羅致遠加以利用,很有可能帶來嚴重后果!”
眾人陷入沉思。
顧天明則問起來:“君侯既然這么說了,以您過去的習慣,必然不是無的放矢,該是早就有決定,甚至有謀劃了,而且既然為我等解惑,那就該是有用得上我等的地方,不知末將說的對還是不對?”
“顧將軍果然通透,”李懷點了點頭,“當下我需騎兵,快步前行,共有三事,一者,沿途傳訊,讓諸縣戍卒集結,二者,搜尋賊寇,亂其南下之勢,這三,則是帶著我,去見官家!”
顧天明聞言,抱拳領命,轉身就給副官傳令,那人迅速離去。
可等人一走,顧天明還是忍不住問道:“君侯已能確定,官家要走南路?還是急行?若是如此,不該一點風聲都沒有。”
“風聲會有,只是到時候就晚了!”李懷說著,看著那河洛諸多世家的宿老,“諸長者,今日諸位在此,那就是正好,本侯有令傳爾等,且聽,今日回去,便要壓住各家,尤其是洛陽之內,不可令人隨意進出,另外,今日之事,你們也是個見證,不可忘之……”
“不敢忘,不敢忘,君侯且放心!”
李太公領著眾人拱手,都是額頭上露出冷汗。
以他們的人生經驗,如何還不知道,自己現在知曉的這件事,可是敏感異常,后續真出了差池,他們一個都跑不了,所以也沒人想著勸李懷回洛陽了,若真是皇帝出事,李懷回去洛陽,又能如何?
一念至此,李太公便又道:“不知道我等,可有什么地方,能出力的,還請君侯吩咐!”
“既然你們問了,也好,”李懷卻不客氣,“當前這眾多賊軍處處退避,其實都是朝著南邊轉移,這沿途固然隱蔽,但肯定還會暴露,諸位家大業大,手下人才眾多,又有悍勇家丁,我不讓你們集結家丁與賊軍拼殺,只是讓你們各自的消息,能與本侯手下,互通有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