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難以言喻的震驚之情,仿佛具有感染力,頃刻間就讓屋子里里外外的人徹底都凝固在原地了。
反倒是那幾個仆役之流的,還能維持鎮定。
過了好一會,李太公注意到幾個仆役的表情,感慨道:“你們是不知道厲害,不明白其中意義,才會這般輕松啊,我等……唉,我等也不知道,現在到底該不該再尋求君侯之助了!”
劉太公更是直接嘆息,道:“力挽狂瀾,最后直接誅滅叛賊,從頭到尾此番戰亂,都在定襄侯掌握之中,實乃不世之功啊!”
“是啊,這等功績,根本無從遮掩,便是有人想要爭奪,那也只能是徒勞,更何況,如今這朝廷上下,還有哪個人能爭得過這位君侯?”
“識破羅賊偽裝的,就是這位君侯,最開始差點將之殲滅的,也是定襄侯,等局勢不利,出來挽回頹勢的,是定襄侯,設計削弱賊軍,先捉賊謀,又復洛陽,最后連羅賊都被其斬殺,這一切皆為定襄侯之功,一件件一樁樁,何人能及啊!”
“如此看來,我等到底還要不要在洛陽這件事上,向君侯求助?”
……
幾位宿老感慨著、驚駭著,只是這話題轉悠了半天,最后又回到了自家的事上面,臉上居然都露出了敬畏之色。
“這件事我們不用多言,”最后還是李太公出言,“這等功勞會是個什么局面,我等只要看著就好,沒有置喙的余地,至于洛陽之事,已然是塵埃落定,想來消息一旦傳回去,那城中就要有好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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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徐琛、蔣班等人的兵馬,已經按著要求,退避于外了,最后他們只能去龍門堡駐扎,因為他在這里已經沒有了立足之地,那時候,就徹底沒了和將軍您爭鋒的機會!”
一名模樣周正的男子,正拱著手,滿臉笑意的說著。
這人名為丘意,乃是禁軍先鋒之一,只不過如今在那朱權的賬下聽令,最近幾日洛陽之內權柄交替,隨著李懷的離開,權力游戲上演,各方皆有展露。
這人也不甘寂寞,主動出擊,串聯上下,聯絡政務,如今儼然成了朱權的得力手下,現在更是貫徹了朱權的精神,經過多方奔走,直接將徐琛、蔣班等人的勢力和兵馬,都給驅逐出洛陽了。
這可不是表面看著起來那么簡單,背后涉及到諸多利益糾葛。
“你做的不錯,”朱權也明白這個道理,“徐琛他們畢竟是先入城的,這城里不少人靠著他們保護,莫說是我,先前城守想要動手,都受到諸多阻礙,最后不得不妥協,他做不成的事,你做成了……”
丘意趕緊道:“將軍謬贊了,我哪里有什么功勞啊,都是將軍與城守的恩澤,若非兩位,那顧天明與幾位宿老如何會走?他們不走,便是屬下有三頭六臂,那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朱權很是欣慰的點點頭,隨后嘆息道:“你是有心的,盡了力的,而且這事其實也有危險,因為定襄侯突然離開,誰也不知道原因,這位君侯并不簡單,我們趁著他離開有所行動,萬一事后他追究起來……”
“那自是由屬下承擔責任!”丘意趕緊正色說著,心里明鏡一樣,知道上峰真意,但不以為意,想著還能有大變故不成?
只是他剛剛說完,忽然就有急促腳步聲響起,然后一個中年男子推開房門,很是慌亂的沖了進來。
“城守!?”
朱權頓時滿臉錯愕,隨即心生不妙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