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這般麻煩!王英,你去!”
李懷擺擺手。
李慎見著,正要說什么,但話沒有出口,就見李懷身邊的那個高壯漢子大步流星的走到前面,粗壯的雙臂抬起來,猛地一拉,門就開了。
轟!
頓時,這外面隱約的人聲徹底清洗起來,就像是炸開了鍋一樣,最前面的幾個,看著是文人打扮,但這時目光一掃,見著李懷的身影,立刻興奮起來,手腳麻利、身子靈巧,就要撲過來,嘴里自稱“學生”、“小生”、“鄙人”之類的。
李慎心中一急,便要再勸,但沒想到,那兇神惡煞的猛地一跺腳,“砰”的一聲,就壓住了眾人之聲,然后一手抬起,做阻擋狀,一手握刀,猛地吸了一口氣,而后張開嘴,暴呵一個“退”字!
這聲如洪鐘,轉眼掠過四方,震懾住了眾人,而后那擁擠的人群就紛紛退讓開來,自覺讓出一條道路。
李懷整了整衣冠,邁開步子就走,神色從容,不疾不徐,沿途之人紛紛拱手行禮!
李慎跟在后面,看著兄長背影,只覺得胸潮澎湃!
“這便是我阿兄!這便是我阿兄了!大丈夫,當如此!當如此啊!”
心中感慨、吶喊,李慎又忍不住朝著周圍那些人看去,他眼尖,居然在里面見到了不少,平日里在長安城也頗有威望、權柄的官吏,這等人物尋常若是出街,讓人回避那都是正常的,平日里看人,也都不正眼瞧著,李慎作為勛貴子弟,在尋常人眼中乃是貴人,但在這等有著權柄的官吏眼中,不過紈绔子弟。
在李慎的記憶中,過去的兄長李懷,也有過被這等官吏折辱、取笑的經歷,甚至這門外的人群中,就有幾人曾為之,可現在卻也如同旁人一樣,低頭拱手,滿臉恭敬。
“這便是活生生的,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莫名的,李慎這心里就蹦出這么一句話來,而后就跟著李懷一路走了出來。
只是出來之后沒多久,李懷就吩咐道:“等會我要去往軍情機要之處,你無軍中職位,不宜相隨,找個地方休息休息,待我回來,再與你敘家常。”
等李慎拱手離去,李懷并不停息,直奔有司衙門,隨后便見到了劉毅,這位自皇城司調來的能人,還在整理著軍情卷宗。
“給我調出最近一段時間內,所有與長安相關的卷宗出來,還有……”他瞇起眼睛,看著劉毅,“我知你的本事,我需要那鄭生生平之記載,多久能送來與我?”
劉毅先是一愣,而后說道:“長安卷宗,軍中不多,都是概述之言,且多與兵家相關,但也涉及方方面面,而且其中不少,也是牽扯君侯的,君侯若要,需兩刻鐘方能備妥,至于那鄭生,若說的是江南鄭興業,那此處并無此人卷宗,君侯若要,我走皇城司之道,也得明日方能送來。”
“可!”李懷點點頭,便讓劉毅去準備,然后摸了摸頭上的光環,“伙計,等會還要你和氣運,助我速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