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
荊州牧武前也沒有多說什么,反倒是順水推舟的應允了。
這更加印證了李懷的猜測,他不由膩歪起來,暗暗搖頭,想著自己這次過來,真的只是單純傳信的,最多搞一搞那個冒牌貨,等這事完了,自己絕對轉身就走,片刻都不留下來,誰食言誰是小狗!
想著想著,他不由盤算起來,等會是不是順勢提出要求,若是能得了這位荊州牧的允許,要接觸那個冒牌貨,是不是還能借機從這幾位的身上探查一點內幕消息,看看那個冒牌貨是怎么在被通緝的情況下,以一個話本者的身份,成為荊襄座上賓的,畢竟這些人能試探我,我亦能借此……不對!
忽然,李懷悚然一驚,忽然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個十分重要的細節和情況!
“那冒牌貨固然可恨,冒名頂替,將本該匯聚到我手上的氣運平白給截留了一部分,更是借著我的名頭招搖撞騙,壞我的名聲、形象,更是透支了諸多人情、人脈,其罪惡之處,簡直是罄竹難書!但最初我望氣之時,他也只是一個中轉,那氣運匯聚只是一部分,大部分還是落入這州牧府中,而且就連那冒牌貨身上聚集的一小部分氣運,也在被州牧府吸攝……”
一念至此,李懷忽覺后頸發寒,面前這父子三人在他眼中的形象一下子就陰森起來,仿佛在他們背后,有一個看不見的漆黑旋渦,正在不斷旋轉,吞噬著那源源不斷的民念……
“不對,我能見著那冒牌貨身上的氣運,以及隨之牽扯的、有關水滸的民念氣運,歸根結底,是因為我本身就牽扯其中,是其中因素之一,所以能夠看到,若非有明鏡老師的玉佩遮掩,怕是在那個冒牌貨面前都已暴露了,現在更別說在這父子三人面前這般施為了,恐怕一下子就會暴露!不對,我現在也不能肯定自己有沒有暴露,說不定這父子三人乃是奧斯卡級別的影帝,不僅相互之間飆演技,甚至在我面前還有發揮……”
這般一想,他甚至都有點不想理會那個冒牌貨了,心中止不住想要轉身離去的念頭。
“這荊州太危險,我要回竹林啊!還是那邊好,師兄弟個個說話都好聽……”
“皇甫賢侄,你怎么了?”
這個時候,武前的一聲詢問,將李懷的心神生生的呼喚回來。
“哦,沒什么,只是看到了君侯父子三人之間的友善,便想到了過去的一些往事,一時之間有些感慨罷了,對了,兩位武公子,你們喜不喜歡用斧子?帶信號燈的那種,還配有‘可以上了’的音效哦,要不然,你們喜不喜歡開發卡帶?”
“斧子?我等所習的乃是君子之器,于刀斧之道上并無涉獵,”那位滿臉笑容的武二公子武顯笑道,“不過,在下倒是有些好奇,不知皇甫君想到的往事是什么,是否和你口中卡帶有關?據我所知,君子過去一直住在一處城外別院。”
李懷擺擺手道:“沒什么,不過就是些父慈子孝的往事了,”他心中不由警惕起來,意識到這個武顯顯是調查過自己,也不知是自己這次得罪了其人,才去調查,還是早就行動了,但無論是哪一個,此地都不宜久留啊,“不知州牧還有什么吩咐,若是沒有什么,還望君侯能先看看我師之信。”說著,取出一封信,雙手奉上。
武前點點,一擺手,那武顯就過去將那封信拿了過來。
武前也不看那信,只是道:“賢侄遠來,不妨在城中多待一陣子,我這長子方才冒犯了你與明鏡先生……”他見李懷要說話,就擺擺手,“先別忙著客套,我還是知道這小子的,心里藏不住事,若不讓他賠禮道歉,那是無論如何都不得心安的,不過你也不用急,不用這么快,正好這幾日城里熱鬧,有那還債樓主的文會不說,過幾日的大春會,你也正好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