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為何要在那個時候,跑到人家屋檐上去……”
略顯灰暗的房間中,董回、李懷和江辰三人并排做好,他們的衣衫都換成了素色,神色卻皆平靜。
在他們的對面,正有一個留著長須的中年男子正在神色嚴肅的詢問著。
只是面對其人的問詢,董回卻嬉皮笑臉,直接說道:“鄧荃兄啊,何必這般嚴肅,當初咱們都在那聚賢館中的時候,可是沒少一起聽書,你說我等為何要去那屋頂上行走啊?”
被叫做鄧荃的男子露出了無奈之色,旋即又正色道:“董回,我可不是與你說笑,今日過來審問,也是為了你好,你可知道,那摔下來的是何人?那可是張家的嫡子,這還不夠,他落下來,還砸到了那九山真人的親傳弟子,你說這事情大不大?”
“真人?”
李懷一下來了精神,心里生出某個猜想,但礙于局面,暫時忍住。
董回還是笑著,只是道:“這事情豈能怨我等?又不是我們讓他爬上去的,而且他連爬個屋頂,都上不去,這等人物,摔死了又有何妨?”
“你!”鄧荃先是一愣,跟著露出了惱怒之色,最后嘆息一聲,抱怨道,“你這張嘴就不能改一改?若是改了,以你的能耐,早就是州牧府的座上賓客了。”
董回卻笑道:“若是我改了,這座上賓更是坐不上了,若是想要請我,還要讓我改,那我也不稀罕這個座上賓!”
邊上聽著一出好戲的李懷,聽到這一句,不由品味起來,覺得居然有幾分韻味。
這董回,似乎還真有點東西……
“還是這么嘴上不饒人、不認輸啊,”鄧荃還是嘆氣,跟著壓低聲音,“只是你說那張家的嫡子也就罷了,可這九山真人的弟子,那不是一般人物,其師不僅受咱們州牧的禮遇,在其他諸多諸侯府上,也是座上賓,此番來此,是好不容易邀請過來,其人弟子隨師前來,出了這么一檔子事……”
“我都說了,與我等無關啊!”董回擺擺手,“你便是說破了天也是無關,”他似笑非笑的看著鄧荃,“怎么?還要屈打成招不成?你若是真要找個罪人,我倒是覺的,那張家嫡子不錯,別人看著他是甩下來了,焉知這不是故意以此來攻擊呢?”
“撲哧!”
后面的一個獄卒忍不住笑出了聲,但旋即忍住。
“這人沒有受過專業的訓練啊,即使受過,那也不徹底,這樣就忍不住了?”
李懷坐在一旁看著、聽著,不由搖了搖頭,品評了一句之后,就壓低聲音,對身邊的江辰問了幾句。
江辰也低語回道:“張家確實是荊襄的權貴人家,過去還被稱作四大家族之一,但這幾年和文家一樣衰敗了,只不過文家是主力南下,而張家卻是北走,余下的人數不多了。“
“原來如此,那九山真人呢?”李懷又問,同時瞇起眼睛,全身關注起來。
江辰便道:“那位真人,乃是有道修真,為道家真人,擅觀氣與符箓,是有名的大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