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馬器械的供給、糧草輜重的配給,以及補給路線、行軍路線,等等,這真是讓我們去打仗嗎?”
這般想著,他不由搖了搖頭,心里居然有些沒底了,總覺得自己盡管有了戰陣經驗,可真要是到了關鍵時刻,恐怕還要看自己的槽點,夠不夠用了。
這么想來……
“旁白君,你不如多吐槽我兩句?”
他心中嘀咕著,外在固然不動聲色,卻難免有些底氣不足的樣子。
兩邊,王旱與文挺卻是昂首挺胸,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他們也和李懷一樣,關注著自己的競爭對手,所以都注意到了李懷表情嚴肅,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這心里不免就有些想法了,都覺得李懷畢竟是寒門出身,哪怕被龍驤將軍和明鏡先生先后收為弟子,可到底沒有見過大世面,一遇到事,就太過于放在心上了。
“皇甫懷這般模樣,看著是嚴肅以待,可分明是有些太過于鄭重了,真要是到了沙場上,反而要放不開手腳,是要吃虧的!”
不遠處,張明業遠遠地看著三人,輕笑著品評。
此刻,他正走在龍驤將軍的身后,并行的還有徐淄、鄭開仙等人,正在一邊走著,一邊看著,嘴里還在議論、評論。
“明業,你這話,我聽著有些不對,”徐淄聽了張明業的評價,立刻反駁道,“鄭重對待,在任何時候都不是錯事,我覺得皇甫鄭重對待,恰恰說明了,他是知道此戰之關鍵的,相比之下,其他兩位看著胸有成竹,但不過是覺得自己掌控了兵馬罷了,以為聽著麾下兵馬口頭上聽令了,就覺得一切盡在掌握了,卻不知道,這背后還有多少東西,是他們不知道的!”
“若是這么說,那他皇甫懷,恐怕不知道的更多!”張明業毫不客氣的針鋒相對,“旁的不說,就說這家世,王旱世家出身,而那文挺更是將軍族人,這兩個人能接觸到的東西,可不是他皇甫懷能比的,就算皇甫懷跟了好老師,但才幾年?學得兵家之法,也不多,欠缺太多,異想天開,還以為跟士兵同吃同住,就能如臂使指?”
“那直接拿錢收買人心,就能做到了?怕是因利而行,最終又要歿于利!”徐淄反唇相譏。
“拿錢收買,不可長久,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張明業冷冷看著徐淄,“更何況,周邊部族多蠻荒野人,不受教化,那些兵卒有幾個人愿意從之?他們來到荊南,以后能在這成家,說不定未來還能討得一點土地,錢財如何能不動其心?”
徐淄還要再說,卻見龍驤將軍擺擺手,止住了爭論的兩人。
跟著,龍驤將軍看著兩人,笑道:“現在說這些,有些太早了,這次就是為了讓他們盡快了解兵家事,分出高下,才有此局,怎能要求太高?再說了,這練兵固然重要,但如何看待此戰,一樣不可忽視,等會就要問問他們,這三日以來,有什么準備,大概就可見一點端倪,等戰后,更是高下立分,不用你們在這里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