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接下來就見那三人的臉上露出了驚慌之色。
幾位副將見到此等情景,哪里還會遲疑,這心里也就明白了幾分,頓時冷笑起來。
這等情景,他們也是見過的,于是不再猶豫,彼此對視了一眼之后,就轉身離去,準備去稟報各自的將領了。
正像他們來的時候那般迅疾,走的時候也是各個都不含糊,最多只是彼此拱了拱手,就迅速回返。
第一個回到地方稟報的,是王旱的兩個副將。
王旱還未睡下,而是坐在桌前,翻看著諸多文獻、文稿,見著自家的兩個副將進來,他便笑著放下了手中的書冊,詢問兩人來意。
“兩位來的正好,”他的語氣很是熱情,“可是有什么要教我?實不相瞞,方才我看諸多卷宗,稍微有了一點頭緒,還有一點分析和推測,正好要說給你們停一停。”
說到這里,他微微一頓,看著對面兩人。
嚴學禮與鄭獻對視一眼。
他們自是看得出這位主將的意思,特地停頓,是等著自己二人按照之前的套路,夸他兩句不簡單,旁人如何如何不及,然后其人才會繼續講解,進入下一個套路。
這本是幾人之間早就熟悉的過場了,可眼下事情比較緊要,他們著實沒心情去按規矩走一遍,于是直接略過對方期待的眼神,將方才的事,簡要的說了一遍。
“你們這些副將,私底下還聚會?”王旱眉頭一挑,臉上失去了笑容,但馬上回復如初,擠出一點笑容后,試探性的問道,“你是說,皇甫懷提前預料到了敵軍位置,派人去抓了幾個過來,而且還就是敵軍的高層人士?”
末了,他眉頭一皺,加了一句:“世事焉能如此巧合?”
“巧合往往源于算計,”鄭獻直白的說著,“這等事,其實龍驤公也做過類似,但要做到這一點,必須對周圍局勢,部族局面,以及各方面的因素都十分了解,然后結合具體情況,以自身兵馬為誘餌,誘使敵軍做出某種行為,然后再設下埋伏!”
王旱頓時嚇了一跳,竭力按捺下心頭驚訝,從嘴里擠出幾個字來:“會不會,有其他可能,比如說,和敵軍串通。”
“絕無可能!”嚴學禮搖搖頭,說的斬釘截鐵,“皇甫公子來荊南還沒多久,對長沙都不甚熟悉,談何與部族暗通?”
言下之意,你都比他有可能暗通。
王旱一愣,猶豫了一下,道:“那……那這個功勞,還有什么人知道嗎?畢竟,我靜觀其變,也不是看不出局面,其實也有打算……”
嚴學禮不等王旱說完,就打斷道:“龍驤公安排諸位公子出來,就是要以功勞分高下,這軍中有諸多紀事,非我等可以節制,會如實記錄,不會有半點差池,否則焉能分出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