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夢之事,居然又發生了,而且看我父的意思,分明是覺得我出了什么事。”
醒來之后,李罡沒有立刻起身,他再次閉上眼睛,思索起來,過了好一會,他再次睜開眼睛。
“本來說我這個旁系中的旁系,乃是氣運所鐘之人,我就覺得不對勁,現在看來,分明是李家的氣運又出了大事,所以才會有那般反應,懷疑我出了事,分明是認定我是氣運凝聚之人,而氣運出了問題,才來確定我的情況,但現在看來,一來我并非他們認定之人,二來,這李家的氣運果然還是出了問題,這樣一來,我原本難以抉擇的事,倒是清楚了許多。”
這般想著,他立刻從床上坐起來,然后不慌不忙的穿戴整齊,這才下了床榻。
推開房門,東方魚肚白。
“去給我將幾位先生都召集過來,我有話要與他們說。”
得了令的侍衛快步離去,而李罡則徑直來到了正堂——他如今住的這個宅子,據說本是一名官員的官邸,占地不小,還有一大片園林,如今被他當做臨時住所。
只是李罡這人并無什么家眷,一個人住不了太大,于是就讓麾下的不少將領、謀士都一同住了進來,這會命令一傳出去,眾謀士沒有花費多少時間,便紛紛聚集過來。
“主公,這個時候召集我等,莫非是有什么要緊事?”
為首一人,直截了當的問道。
“正是,”李罡點點頭,卻是話鋒一轉,“丘先生,不知如今這外圍兵馬,有幾路要來圍剿我等?”
那丘先生聞言,不假思索的就道:“如今共有五路,除了北方章氏、胡人,還有南邊的司馬氏,那東邊的陳濤率也派了人來,那冒稱宗室的李泗,也帶著人過來,興許是為了沾點便宜,這些人自是不能放任咱們真的再有根基之地,肯定是要將我等圍剿的。”
李罡哈哈一笑,道:“五路來,圍我一家,他們倒是看得起我等!”跟著,他收斂笑容,道:“我決定突圍!”
對面的眾多謀士都是一驚,還是那位丘先生出面道:“這突圍?先前主公不是打算據守城池,抵抗五方嗎?他們看著氣勢洶洶,其實并非聯軍,實際上能夠各自擊破,或許……”
“不能抱著這般僥幸之心啊。”李罡搖搖頭,“這凡事若總往好處想,哪里還有困苦?必須要做出最壞的打算,不要因為如今有了一城一池,就舍不得了,這城池看著是根基,但比起大城如何?其實根本經不起攻伐,真正要緊的,還是人,是兵卒,是百姓之心,我等的兵馬熟悉轉戰,而不習守備,冒然行之,恐怕反而要弄巧成拙!只有放棄城池,主動出擊,從最弱的那一路入手,方能打開局面,再者說來,他李泗什么東西,朝秦暮楚之輩,他那么點人馬,過去見著我都要躲著走,如今怎么敢主動來了?還不是想要渾水摸魚,就是看出來,據守城池,對我等其實不利!”
丘先生等人聞言,沉思片刻,又有人問道:“只是主公,您那族中不是說有支援……”
“靠人不如靠己!”李罡語重心長的道:“我有如今地盤,靠得是他李家支持嗎?不能將他們算進來,還是要以我為主!好了,諸君,旁的不用多言,對如何出擊、反擊,需要一個章程,這也是我召集幾位的原因。”
眾人一見這般情景,都知道李罡已有決斷,所以不復多言,轉而開始分析局面,制定策略。
李罡坐在首位,靜靜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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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經過漫長的排列,在即將天亮、靈性開始消退的時刻,終于輪到了李琦、李乾父子走入托夢殿。
那殿門口的守衛提醒道:“兩位君侯,時間有限,還請速言。”
李乾拱拱手,表示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