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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可能被發現了,頭兒,要不,您先別管我們,先自己去,看能否找到少主,通報于他!”
潮濕、陰暗的街角,正有三個人小心翼翼的挪動著身子。
為首的那人身材纖細,雖然打扮得猶如乞丐,臉上也滿是油污,但依舊能辨認出清秀面容的輪廓,赫然便是錢淼。
先前有李家之人去荊州拜訪州牧武前,結果被對方抓的抓、殺的殺,好不容易跑出來一個李腸,和潛伏在荊州的錢支等人匯合在一起。
沒想到,這卻是錢支等人噩夢的開始。
那武前以此為契機、借口,大肆在荊州進行搜索,最終卻是將錢支等人隱藏的一些人手抓捕出來,然后又順藤摸瓜,越抓越多,更是封禁了諸多產業,令錢支等人無從躲藏,局勢越發危急,不得不想辦法去尋求外援幫助。
而比起遠在天邊的李家勢力,近在眼前的荊南李懷,毫無疑問成為了首選,而錢淼作為與李懷接觸眾多的親近之人,自然而然的得了任務,出馬引路,要去聯絡李懷。
只不過,他們的行蹤,同樣敗露,被荊州派出的武藝好手、精銳探子追擊,前前后后已經折損了不少人手,眼下,他們再次被抓住了蹤跡。
“咱們這次,怕是很難逃脫出去了,”錢淼身后,那個勸她離開之人,低語說著,語氣中滿是悲觀,“咱們就這么點人,對方又都是好手,人數看著少,但隨時隨地能調動各地駐軍,和他們相比,咱們如何能有幸理?這次更是危急,這劉家堡中,有那州牧府的姻親,更是拼命啊!唉,都說荊州牧厲害,以前還不覺得,現在才知道,連咱們這區區幾人,都逃脫不掉,這荊州守備,如鐵桶一般,水都潑不進去啊!”
另外一個人說道:“是啊,這劉家的小女,入了大公子的門中,如今為小妾,時時刻刻想著多謀劃點權錢,他劉家敢不效死命?怕是州牧府不主動吩咐,那群人都要拼了命的抓捕咱們!我看啊,求援這件事,根本沒戲!”
“馬干子,怎么說話呢!”先前開口那人一聽,立刻斥責起來,“你這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劉子丹,你別急著給我扣帽子,”那馬干子搖搖頭,抹了一把臉上的污泥,“你自己想一想,咱們前前后后多少人出來的,現在就剩下三個了,而且還被人給圍困起來,陷落也只是時間早晚,咱們這還只是去求援,追兵只是州牧府的幾個探子,等找到援軍,又能如何?那位傳聞中的少主,難道能領著兵馬,殺到荊州,解救大當家的不成?”
說到這里,他注意到錢淼臉色不快,趕緊解釋道:“少當家,我沒有其他意思,只是就事論事,咱們想要擺脫追蹤,幾乎是不可能的,而大當家的那些個產業被查封,積累的人手接連被抓捕,幾個頭目被策反,局面已經差到了一定程度,就算有了援軍,又能如何扭轉局勢?”
那劉子丹聽到了,急道:“你這話怎么說的?少主乃是真龍后裔,那是何等人物,不說旁的,就說先前在荊州城內的諸多邸報文章,那名聲……”
“名聲和實力,那可是兩回事,名聲大,平日里被眾人推崇,但真到了關鍵時刻,你看這名聲,能不能救得了我等?那是救不了的!咱們現在就在荊州邊界,再往前一步,便可以脫身,但就是這一步,怎么都走不出去……”馬干子搖了搖頭,似乎還想再說,但這時,忽然聽到周圍有些許聲響,立刻便收斂了心思。
那劉子丹還有些憤憤不平,瞪了馬干子一眼,低語道:“我看你是想要背主求榮!”
“我若是要背主,還用等到現在!”馬干子也有火氣了,但他知道現在不是鬧騰的時候,趕緊就收斂了情緒,趴在地上,耳朵緊貼著地面,然后臉色猛然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