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氣,原本是一頭連著外面的兵卒軍馬,一頭則連著這邊,兵卒那邊遠遠不斷的產生,而這邊就好似定海神針一樣,將血勇之氣牢牢地釘在此處,鎮壓當下。
但眼下,這定海神針已然破碎,源源不斷的血勇之氣,仿佛成了無根浮萍、無主之物,開始朝著四面八方蔓延。
“這也許就是一旦主將沒了、逃了,或者失去了威嚴之后,一支兵馬便瞬間沒了主心骨,成了游兵散將作鳥獸散,甚至直接淪為盜匪、兵匪的玄學解釋吧?總之,這會倒是方便作為了!”
一念至此,他自然不會客氣,真氣運轉之間,全力開始收攏、吸納!
呼呼呼!
真氣鼓脹,熱浪襲人!
李懷的身上,仿佛凝聚出了一支無形的大手,朝著天上伸展、延伸過去,一把就將那朝著四面散發出去的血勇之氣抓住,然后往回拉扯,盡數都灌注到了李懷的身上!
頓時,李懷感到本就澎湃、充盈、厚重、精純的真氣,又開始緩慢而又堅定的增長起來,心中不由滿意和欣喜。
這不光是他找到了更進一步的途徑,還證明了自身的一個猜想,未來更是有辦法在大周亂世,增加自己的底牌和所屬力量,毫無疑問是一舉多得。
不過,他這邊只是感受著自身真氣的不斷增強,同時觀察著連續匯聚過來的血勇之氣,渾身上下真去澎湃,而在張一景的眼中和感受中,卻是覺得面前的這位太子忽然閉口不言,卻是高深莫測,身上不斷散發出一股上位者的氣息,生殺予奪似乎皆在揮手之中,這心里的敬畏竟然又增加了幾分!
很快,李懷深吸了一口氣,頗有幾分意猶未盡的意思,微微感受了一下體內的真氣,估算了一下,然后默默道:“這般感覺下來,似乎至少增加了二十年的功力了吧?這效果,有些出乎意料的好啊,但為了做好比對,還是要確認一下的。”
一念至此,他看了一眼戰戰兢兢的張一景,問道:“張將軍,你不要害怕,其實我是個好人,只要你用心與國朝,哪怕過去走過歪路,還是可以戴罪立功的嘛,不要絕望。”
“太子教訓的是,不過屬下其實一直忠心于朝廷,忠心于儲君您!”張一景一個激靈,聽著李懷的話,嘴唇子都有幾分哆嗦了,“自從幾年前見過諸君您一面之后,屬下就知道,您必是一代明君,自此便有心要追隨……”
“這一套別來了,聽著膈應。”李懷擺擺手,心說你可真能吹,你幾年前見過我,那時候我還不是我,連我都看不上我,你能看上我?簡直笑話!
不過,隨后便見對面的張一景嘴唇都紫了,李懷便搖搖頭,想著這人可真是膽淺,便道:“好了,來說正事吧。”
張一景一聽,立刻正色起來,道:“請太子垂問,屬下必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李懷滿意的點點頭,他十分欣賞張一景現在的配合態度,心說果然還是要用真理才能說服他人,提高辦事效率,于是也不客氣,就問道:“你這營中,大概又多少人?我是說兵卒數目。”
張一景一愣,但隨后也不問緣由,就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前前后后加起來,約莫兩千多兵卒,若是算上配套的雜役、仆從,可能要接近三千。”
李懷點點頭,心里已經有數了,而后又問道:“那么現在是第二個問題,關于倭寇你知道些什么?當然,如果你認識他們的窩點,那是最好不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