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進來。”
等人一來,馮僧辯看著來人,笑道:“你可是不常來。”
他們二人,一個是名義上的太子老師,一個則是實際上的太子老師,但雙方在理念上卻存在著一些出入和分歧,在加上地位都比較敏感,除了官方組織的交流之外,私底下是很少走動的。
不過眼下這個時候,馮僧辯自覺是危機時刻,兩邊走動的勤點,倒也不算什么不可接受的事,傳出去,也有說辭。
“你這次過來,是因為太子的這次危機吧?”等蕭庭坐定,馮僧辯又問了一句。
未料蕭庭則是搖頭道:“如今傳入陛下耳中的些許,不過都是謠言罷了,殿下何曾有危機?”
馮僧辯立刻皺起眉頭,以為蕭庭是要以這等言語開局,來闡述自身的觀點,就搖搖頭,想著都這個時候了,哪里還能有這些個手段,還是開誠布公的比較好。
卻沒有料到,蕭庭卻是從衣袖里面取出一封信封,遞交上去。
“這是什么?”馮僧辯沒有立刻接過來,而是打量著信封。
這信封看著十分厚重,里面封存著的書冊必然眾多,而封面上卻是空白一片,沒有任何筆跡、字跡。
“這是太子讓人送來的名單和陳列,里面詳細記錄著太子南下之后的諸多成果,特地送過來給您過目。”蕭庭見馮僧辯要出言,就直接說道,“我亦知道如今的諸多傳聞,對太子很是不利,但那不過是些許人不知深淺的胡亂揣測,目的就是混淆視聽,為的就是壞了殿下的名聲,您看過了這個之后,自然知曉。”
馮僧辯點點頭,也不多說了,準備看過再言,于是他接過來,只是想到一件事,還是忍不住道:“太子是通過什么途徑送來的消息?要知道,當下那羅明很是聯絡了一些人,這傳驛之間,怕是難免有些隱患。”
“太傅放心,”蕭庭笑了起來,“這是通過兵家渠道傳來的。”
“兵家!”馮僧辯挑了挑眉毛,“那可是更要擔憂一番了!”
“傳聞之中,太子得罪了不少地方將領,”蕭庭笑容不變,“但實際上情況截然不同,是以在下才說,那些多是誤傳,或者刻意污蔑,只是擔憂陛下會先入為主,是以太子才會先傳來這么一封信件。”
馮僧辯將信將疑,但卻沒有繼續提問,而是點點頭,撕開了那封信,直接看了起來。
不過,等他看過激烈之后,臉色便猛然變化,愕然抬頭:“這上面所言為真?”
蕭庭點點頭,知道面前這位長者為何詫異,直接道:“自然為真!在下已經確認過了!”
馮僧辯深吸一口氣,又低頭看了幾眼,過后點頭道:“說得通,說得通,應該是出入不大的,如此一來……”看到最后,他的臉上露出了沉思之色,“這些內容若為真,可見太子胸中丘壑,而且明顯是有一番打算的,不過里面也有犯忌諱的地方,只是說起來,給人的感受卻不同,陛下必然不會深究、追究。”
蕭庭則問:“太傅是否現在便要將消息,提交給陛下?”
馮僧辯再次沉思,最后緩緩點頭,笑道:“這個時候反倒不急了,可以先留存下來,等一個合適的機會,甚至等太子歸來的時候,由他親自交托,畢竟……”
他眨了眨眼睛:“眼下可是一個難得的,能一窺敵我的機會!”
二人這次等待的時間不長不短,約莫半個月后,太子歸來的消息,就在建康城中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