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寡斷笑了笑,對自家夫人道:“夫人莫怪了,那永王固然得勢了,但我本就無心仕途,也不愿意淪為旁人打手,這一身武功難道還要成他人之尖刀?那我自北方來,又有什么意義?怕是一樣不得善終。”
白杜苦惱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這一幕落在唐編眼中,卻是引得他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白杜這時對他已有成見,處處皆有不滿,聽聞此聲,立刻冷冷看過去,問:“你笑什么?莫非還以為那太子能為后臺?你大概不知道,最近這建康城里,對那太子有諸多不利言論,說他此番在南方一番胡作非為,其實不利……”
“我笑的是,當初教主沒有聽從你的建議!”這次,唐編沒有等白杜把話說完,就直接打斷,“若是聽了你的話,真要去投奔什么勞什子永王,那可就是弄巧成拙,不知是個什么下場了!畢竟……”他看了張寡斷一眼,“教主必然是拉不下臉面,來隨意改換門庭的吧?”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白杜不等張寡斷回應,就當下喝問,“莫非跟著那永王還得改換門庭?若是按著你的說法,豈不是永王門下都得作鳥獸散?但據我所知,當初太子離京的時候,想要招募江湖人手,卻幾乎未能如愿,相反,永王倒是收獲頗豐,手上聚集了一大幫人物,連那位漕幫幫主都表現出了傾向,派人跟隨!”
張寡斷嘆了口氣,也忍不住順勢勸道:“最近城中有不少對太子的議論,也傳來了一些太子在南方的功績,只是多數都不信,就是考慮到他當初招攬人手很是不順,覺得這諸多戰績,肯定是水分太多,不足為信啊!你跟在太子身邊……”
“永王已然投靠太子,如今在太子麾下奔走!”
面對眾多勸說,唐編也不多言,直接甩出這么一句話來。
“什么!”
張寡斷頓時愕然。
“這怎么可能!”白杜亦忍不住出言,眼中滿是不信。
“這件事有什么可作假的?”唐編搖搖頭,站起身來,“我這次過來,主要就是要通報此事。”
張寡斷也忍不住站起身來,追問道:“難道這是真的?但這怎么可能?”
唐編站定腳步,轉頭問道:“教主,你方才提到了城中有關于太子的傳聞,還涉及到戰績、成績,不知里面內容為何?”
張寡斷遲疑了一下,最后道:“這……說的是太子本身便有不錯的武功,壓服了南邊的武林盟主,更是橫掃了幾個門派,逼迫著他們臣服,還說有不少倭寇窩點都被連鍋端起……”
白杜也道:“這些本就是太子和永王南下,得令之事,結果這一回來,就說太子盡數都做到了,誰人會信?”
“這些若都是真的,你們覺得會如何?”唐編意味深長,“若是如此,那此番太子歸來,又會是什么樣的局面?”話落,他再次邁開腳步,“言盡于此,到底該如何抉擇,教主還是自己思量吧。”
唐編這一走,就沒有回頭。
張寡斷也沒有再次阻攔,而是和妻子對視了一眼,兩人都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