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這老太監徹底不能淡定了。
他有些不確定的道:“這尋常人哪怕是在碎裂的假山旁邊,依舊不會被波及,甚至那碎石按著道理,本該落到了身上的,也會生生跳過,落到相對較遠的地方,難道說,太子殿下在崩裂此處的時候,還能掌控碎石不成?這……匪夷所思!”
這等念頭,正常人當然不會想到,甚至都不會往這方面想,只是當這廢墟落在眼前,而且還是出自一人之手,以至于讓他們認定,此事再過匪夷所思,都并非是不可能。
“無論如何,一旦見了殿下,一切自然就分明了。”杜墨倒是相對平靜許多,興許是見了司空府的模樣,覺得是見得多了,“按著消息所言,殿下是來找那王興科的,既然人躲在這里,以殿下的手段,那是肯定跑不了的。”
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的想法,這邊話音落下沒有多久,立刻就有人過來稟報,說是在后院廢墟中發現了王興科。
“快!殿下必然也在!”魏忠忠不等杜墨出言,就當先一步放言,然后主動過去。
不過,等他們真的抵達,只是在廢墟中看到了兩個躺倒之人——
一個自然就是王興科了,另外一個面孔陌生,滿臉虬須。
“這是什么情況?殿下呢?”魏忠忠眉頭一皺,心頭越發疑惑起來,他左右瞧了瞧,卻見不到李懷的身影,心頭就不安起來。
杜墨則是觀察著現場,目光落到王興科身上,不由眼皮子跳了跳。
此刻,這王興科的模樣堪稱凄慘,渾身雖然沒有多少血跡,但杜墨武學世家出身,也是打熬過筋骨皮膜的,因此一眼看過去,就看出厲害來。
“他真是傷了筋骨了,怕是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受了破損啊!居然還能維持不死,這下手的人,對勁力的掌控,必然已是妙到毫巔,對真氣、勁力運轉如臂使指啊!不用問,必然是殿下的手筆了,只是殿下去了哪里?”
杜墨一樣疑惑,然后得了魏忠忠的示意后,立刻就吩咐左右人手出去探查起來,等一群搜下來,卻是半點收獲也無,畢竟這莊園崩毀之后,雖也有幾個地方凸起,但大部分地方都是一眼就能看到頭的,卻是絲毫也找不到有李懷的身影。
“問問這邊的人是否知曉吧。”
杜墨吩咐下去,很快就有很多人將審問結果送過來——
被問到的人都是一臉驚恐,卻也都說不清楚李懷的去向。
一個人、兩個人也就罷了,問過的人都是這般回答,經驗豐富的杜墨就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么區別了,于是立刻就做出了判斷。
“眾人皆曰不知,這般情況下,唯一還有可能知曉的,恐怕就是這兩個人了。”
他指了指身邊的王興科二人。
魏忠忠就道:“這司空府的公子深受重傷,保命尚且困難,都不能隨意移動,得吩咐了大夫過來看顧才行,現在將他叫醒過來詢問,怕是一個不好,性命都丟了,平白被王司空記恨。”
杜墨點點頭,道:“只希望另外一人能知曉吧。”話落,就吩咐人取了冷水過來。
嘩啦!
一盆冷水下去,那滿臉虬須的男子一個激靈醒過來,然后滿臉警惕的朝著周邊打量半天,最后卻是長舒一口氣,那昂起來的頭,又頹然倒地。
杜墨見狀,正要問上兩句。
結果不等他開口,那虬須男子便苦笑道:“無需問了,我知道你等想知道的是什么,我都會告訴你們的,你們的那位太子,此刻已經北去,你們若是手腳夠快,還能將他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