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彪緊張地攥了攥拳頭,“我......我的情況你應該都了解了吧?你還有什么想知道的嗎?可以問......”說著,耿彪反應過來肖芳芳不會說話,又把話咽了回去。
肖芳芳則拿出提前準備好的紙筆,開始寫起了什么。
“你還會寫字啊?”耿彪還以為肖芳芳是個文盲。
肖芳芳點點頭,將寫好的字給耿彪看,“你介意我是啞巴嗎?”
雖說耿彪出現在這就說明他是不介意的,但肖芳芳還是想親耳聽聽耿彪的看法。
耿彪正襟危坐,認真道:“肖芳芳同志,我也有只耳朵是聾的,雖然對平時生活影響不大,但終歸是殘疾,而且我年紀還比你大這么多,哪有什么資格嫌棄你呢?我還想問,你這么青春好看,會不會嫌棄我呢。”
肖芳芳抿唇笑了笑,對這個回答是滿意的。
她嫂子說了,如果對方回答這個問題時,是帶著高高在上的施舍的話,那這段關系就沒有往下處的必要了。
平心而論,耿彪的個人條件比她要強,聾耳影響不大,不說的話一般人看都看不出來。
但看耿彪的意思,好像還覺得是高攀了她......
她嫂子還說了,夫妻之間要想過得好,雙方都得擁有一些能讓對方仰視你的特質,如果一方覺得哪哪都比另一方強,需要另一方單方面長時間的付出、跪舔,那這段關系遲早會失去平衡的。
肖芳芳想了想,在紙上寫道:“我覺得你人很好。”
耿彪伸腦袋一看,立馬就沒忍住笑了,一口白牙都能晃花人的眼。
“肖芳芳同志,你也很好,真的,很好。”
大年三十這天一起床,肖政就帶著兩個孩子貼春聯、放鞭炮了。
家家戶戶都在放,家屬院一時間熱鬧非凡,滿鼻子都是硝煙味。
安澤是從鞭炮聲中走過來的。
安婳提前給安澤去了信,讓他過來一塊過年,沒想到大年三十才到。
“哥,你們現在才來啊。”安婳連忙迎上去。
肖政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虛扶著她,“慢點慢點,地滑。”
安澤不明所以,他妹妹是嬌貴,但也不至于像個易碎的瓷器吧?
肖政解釋道:“我媳婦又懷上了。”
安澤這才知道,高興道:“我要多一個外甥了。”
安澤還買了很多禮物帶過來,給爸媽的羊毛衫,給安婳的皮鞋,給肖政的襯衣。他不知道肖芳芳的存在沒有特意準備,不過把給安婳的珍珠粉勻給她了。
孩子們自然也是有的,一人一身新衣服。
安湉湉好久不見爸爸了,一直賴在爸爸懷里不下來,還是在看到新衣服后才勉強下去試穿去了。
“打擾了,妹夫。”安澤朝肖政伸手。
肖政握了握,“客氣了大舅子,你能來,我這里是蓬蓽生輝啊。”
安澤挑了挑眉,許久不見,這妹夫怎么變得文縐縐的了?
安婳也看了眼肖政,拽什么詞啊?怪陌生的。
肖政將手背到背后,有些得意,最近突擊學習了一些成語,為的就是應付大舅子的到來。
安澤現在心里一定在想,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吧,哈哈。
“大哥,你一定要多住些日子。”
面對熱情的肖政,安澤也笑了笑,“學校那邊有事,我初五就得回去。”
安婳失望,“我還想說留你過完元宵呢。”
邱淑慎和安伯槐走過來,聽到安澤的話,邱淑慎也挽留:“什么事這么著急?不能推遲幾天回去嗎?”
安澤想了一會,還是決定把自己的打算告訴父母。
“三線建設你們應該都知道,我們省里要在南部的山區建一個大型化工廠,由省城的化工廠援助設備資金還有工人,還有我們學校,也可以自愿報名去當技術顧問。”
說到這里,安澤頓了一下,又才道:“我一直都是搞基礎研究的,但如今一線需要人,我想我也可以用另一種方式呈現所學。”
安伯槐聽完,不語。
“三線建設不是都要去西部地區嗎?怎么是在本省?”邱淑慎對政策不是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