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心吊膽地過了半個月,案件的審查終于結束了,安澤是清白的。
回到家的這天,安澤胡子拉碴,眼里滿是血絲。
他一把抱住龐秀妮,下巴在她的肩上蹭了蹭,長嘆一聲。
龐秀妮的心也終于放回了肚子里,回抱住安澤。
二人沉默無言,溫馨的氣氛卻縈繞周圍。
安湉湉滿心歡喜地在一旁看著,沒有上前打擾。
安澤很快注意到女兒,招招手讓她過來。
“怕不怕?”
安湉湉搖頭,“不怕!”
頓了頓又補充,“有龐阿姨在。”
安澤再次看向龐秀妮,動容道:“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龐秀妮笑道:“這有啥好辛苦的,我知道你會沒事的。”
話是這么說,但明眼人都能看出龐秀妮的憔悴。
安澤沒再說什么,轉而道:“一會我下廚,你們想吃什么?”
龐秀妮:“你又不會做飯,還是我來吧。”
安澤不聽,跟在龐秀妮的屁股后邊,兩人分工合作,溫情脈脈。
安湉湉在不遠處看著,偷偷地笑。
經歷了這么一件事,安澤取消了把安湉湉送去云縣的計劃。
他寫信給邱淑慎說明了一下,不過找了別的借口,沒有提自己被調查的事。
邱淑慎接到信,也只是覺得遺憾。
邱淑慎倒也沒空遺憾太久,很快就被不斷到家里來的孩子們給占據了精力。
今年的暑假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多孩子都跑到家里來,說要找肖鼐玩,而且是女孩子居多。
邱淑慎覺得驚奇,對安婳嘆道:“我記得你哥也是這樣,從小就招女孩子喜歡。”
當然了,十來歲的孩子對男女之間的喜歡還很懵懂,目前她們對冬冬的喜歡,更多的是對一種美好事物的青睞。
如果是情竇初開,可能還不好意思來找冬冬呢。
不過這個現象,倒讓冬冬成了大人們打趣的對象。
冬冬跟著媽媽去服務社買東西,出門就碰到周梅花和石小軍。
周梅花笑瞇瞇地道:“不愧長得像媽媽,瞧這小臉俊的,難怪招姑娘喜歡呢。”
冬冬羞澀地抿了抿唇,“哪有......”
安婳含笑看著兒子,這半年冬冬的個子躥了不少,有點俊秀少年的感覺了。
想到家里最近的門庭若市,她頗有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覺。
石小軍也揶揄地看著冬冬弟弟,“我在初中都聽過你的名字,我們班一女生天天把你掛在嘴邊,說她妹上課的時候發羊癲瘋,還是你給背到醫務室去的呢,從此后她妹就對你念念不忘......”
石小軍早就在變聲了,一把公鴨嗓可難聽,再配上剛剃的光頭,簡直就像個勞改犯。
周梅花越看越覺得石小軍的形象難看,撇嘴道:“你冬冬弟弟天生討姑娘喜歡,哪像你,天生追著姑娘跑的命。”
安婳看了看石小軍的光頭,“頭發賣了,你買到日記本了?”
石小軍高興地點點頭,“還給我媽和我姐一人買了副手套,給我爸買了包煙。”
賣頭發的錢沒那么多,沒辦法完成石小軍一開始的計劃,只好給媽和姐姐買了手套,夏天買冬天的手套,便宜!
說到手套,周梅花本來還挺高興的,一聽到說給石偉光買的煙,剛上揚起來的嘴角立馬又耷拉下去。
“你爸天天抽,我已經夠煩了,你個當兒子的不勸勸他,還給他買煙縱著他。”
越說越氣,周梅花從煙延伸到其他地方,嘮叨了一路。
石小軍笑瞇瞇地聽著,也沒有不耐煩的樣子。
周梅花和石小軍要進城里去,很快跟安婳分開。
安婳去服務社買了點菜,然后打道回府。
幾個小時后周梅花回來,手拎著包點心送來給安婳。
“我回來的時候在家屬院門口碰到了一個小男孩,我看著有點眼熟,但想不起來是誰......他讓我把這包點心給你。”
安婳訝異地接過紙包。
“他是誰啊?你家什么親戚嗎?”
安婳猜,應該是宋翊。
她那次在街上碰到宋翊被一群小孩欺負,是跟周梅花一起的,所以周梅花會覺得眼熟。
對周梅花也沒什么好隱瞞的,安婳大概把宋翊的事情說了一下。
周梅花嘖嘖嘆道:“這孩子真可憐......我家還有好些小軍小時候穿過的衣服呢,都是好的沒有補丁,反正擱那也沒用,回頭你再去的時候,捎去給他。”
安婳應了。
等周梅花走了,安婳打開了紙包。
紙包里是綠豆糕。
綠豆糕賣得挺貴的,不過不需要糧票,用錢就能買。
但是,宋翊糊火柴盒能賺幾個錢啊,自己都不夠花。
冬冬不知什么時候走了過來,聽到了安婳和周梅花的談話。
他道:“我看到過宋翊撿知了猴。”
安婳瞬間就明白了。
知了猴就是蟬蛻,蟬蛻是藥材,可以送到收購站換錢。
一到夏天,就有不少孩子都會去撿,當是補貼家用也好,當是自己存零花也行。
所以,宋翊撿知了猴賣了錢,買綠豆糕送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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