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過幾面的人,小魚兒都準確無誤地說出了對方的身份,他可才四歲呀!
從火車站去家屬院的一路上,小魚兒把周梅花和陳清音哄得笑聲就沒停過。
看到熟悉的家屬院,安婳不由嘆道:“這里好像什么都沒變,還是老樣子。”
周梅花:“可不啥都沒變嘛,那條煤渣路說了好久要鋪瀝青,到現在還沒鋪!”
安婳笑道:“這還不是你家老石一句話的事?”
周梅花擺擺手,“政委說沒必要,浪費,老石也不愿意為了點小事跟他爭。”
軍事首長和政工首長,理論上不分高低,誰能壓對方一頭,純粹看個人的強弱。肖政在這里當師長時是說一不二,不管什么都能說了算,但石偉光這個一把手,顯然就沒那么名副其實了。
算算石偉光的年紀,要再往上一步,估計不太可能了。
越往家屬院里面走,安婳越覺得,雖然這個地方外表看著沒變化,但多了很多陌生的面孔。走到她家以前的房子時,她駐足了一會,透過敞開的院門,可以看到里面菜地都沒了,院子里堆著很多雜物,顯得亂糟糟的......
“你家以前的房子現在是楊政委家在住。”周梅花介紹道。
話音剛落,一個婦女就從院門里走了出來。
婦女不年輕了,不過燙著一頭卷發,穿衣打扮挺時髦的。
她上下打量了安婳幾眼,目光審視,“這位是......”
周梅花介紹道:“這是我一個好妹妹,來吃我兒子的酒席。”
又對安婳道:“這位是楊政委的愛人。”
安婳禮貌地微笑點頭。
楊政委愛人扯了扯嘴角,轉身將院門帶上,關得嚴絲合縫后,看了安婳一眼,“窺視別人家可不是禮貌的行為。”說完,就轉身走了。
周梅花愕然,“她這是......這是干什么呢!不過多看了兩眼而已,她家藏金子了,還看不得?!”
安婳也皺了皺眉,不過并沒有把這種人放在心上,“沒事,咱們先進屋吧。”
周梅花嘟嘟囔囔一會,才勉強算了。
“走,清音專門給你收拾了一個房間,床單被子都是換的新的。”
安婳拉著陳清音的手,“麻煩我們清音了。”
正說笑著,迎面水蓮走了過來,手里還抱著個四五歲的孩子。
“媽,安姨,你們回來了。”
安婳點點頭,“水蓮,好久不見。”
周梅花臉色不愉道:“大寶都那么大了,怎么還隨時抱在懷里?他爺爺可說了,讓你別太嬌慣孩子。”
水蓮臉上的笑一僵,往旁邊退了退。
接著,石家的幾個孩子都從屋里走了出來。
石小海,石小江,石小珊,都回來了,還有石小珊的丈夫。
石小海狀似隨意地說道:“安姨,過陣子我就要調到軍區機關了,到時候離您就近了。”
安婳客套道:“是嗎,恭喜你啊小海,到時候隨時到安姨家來玩。”
跟他們打完招呼,周梅花就領著安婳進了房間,讓她把行李放下。
“你對你大兒媳婦,意見很大啊。”
周梅花嘆了口氣,“你也看出來了......我是想待見她的,可這些年經歷的這些事,我怎么也待見不起來,她現在還跟小海鬧離婚,我索性也懶得跟她維持什么面子情了。”
“離婚?”安婳驚訝,“怎么就到離婚的地步了?”
周梅花擺擺手,“她哪會真離婚,不過是因為覺得我們偏心小軍和清音,用離婚當手段跟小海鬧罷了。”
安婳:“也是個憨的,離婚哪能輕易說出口?她以為是手段,可別說著說著玩脫了。”
周梅花一拍大腿,“可不就是這個理兒嗎!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折騰!平時倒還好,離得遠,眼不見心不煩,她每次一回來啊,我這個腦袋瓜就嗡嗡嗡地響......”
周梅花好不容易可以跟老姐妹說說心里話,拉著安婳不停地吐槽起大兒媳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