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人家周家就算是失去了扎紙匠的位置，可轉手也一樣能發家致富。
可能是經歷了今晚死里逃生，也或許是很久沒有和人說過從前的事情，揚嬸幾杯酒入口，話倒是變得多了起來。
“說起來，洛市里，除了紙人周、響器揚、當時還有幾家呢，好像都是突然一夜之間就衰敗了。”
方叔點著頭：“是，還有孫家呢，當年也算是咱們這里數一數二的大族了吧，現在好像子孫都散盡了，北邙山的祖墳都沒了。”
方叔想起自己小時候，老一輩里那些出了名的當地豪強，不由得一陣唏噓。
“哦，對對，孫家、李家、周、揚，咦，你還別說，好像大家都是從一個時期就突然家里的運氣就一下沒了一樣，我想想……”
揚嬸皺著眉頭，仔細想了想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么事情，突然一拍腦門：“對了，好像都是和一個人有關系。”
方叔歪著頭：“誰啊，你可別打渣子啊，我都沒聽說過，誰有這么大的能量。”
揚嬸仰起頭瞪了方叔一眼：“去！你家那時候早就落魄了，你肯定不知道。”
隨后看向肖染道：“我記得好像有一年，我爺爺他們都被喊去開會，好像是和一個叫……
李……驚奇！”
“對，就是李驚奇，這名字很特別，所以我小時候聽了一下就記住了，是他，沒錯！”
“李驚奇！！”
肖染端著酒杯的手微微一抖，這名字他也聽說過。
從上鳥靈子、千兵衛的記憶里聽說過，當時好像倭國在追殺他，千兵衛、上鳥靈子兩人也是追殺李驚奇的一員。
上鳥靈子就是在追殺李驚奇的途中，被一位挑糞的老人，用一條手臂為誘餌，一擊必殺。
而千兵衛則是在追殺途中，遇到了一位小道士，自暴自棄，不打算追逐了，結果被小道士給殺了。兩人追殺李驚奇的時間應該是在抗倭戰爭期間。
以揚嬸他們的年紀來計算，這時候李驚奇如果還活著，至少也是年過半百了。
所以肖染也很驚訝，居然是在這個時候又聽到李驚奇三個字。
“揚嬸，這李驚奇是誰啊”
肖染放下酒杯詢問道。
“不知道，我那時候還小著哩，好像就是從這次開會之后，沒多久，我們揚家的長房大爺就死了，接下來家里的跟著亂七八糟的事情就沒斷過，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特別是長房這一家，最后還斷了根。”
揚嬸也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么，真要是想知道里面的事情，估計要去上一輩的人里面問。
肖染聞言一琢磨，如果是上一輩的話，自己爺爺會不會知道些什么。
“不過老爺子以前和自己說了那么多江湖事，就沒提過這一茬，怕是問了也是白問，等回去找個機會試探試探口風才行。”
三人坐在地下室閑聊吃飯，一直到了早晨。
肖染看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回頭看向刀架上那把刀。
“方叔，這刀我要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