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鐘意困在夢境里面。
無時無刻不在夢境中體驗著悲慘人生,妻離子散、滿門被殺、孤獨終老、無數悲劇人生的劇情不斷上演,最后好不容易老死了,一睜眼,發現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夢。
但這僅僅只是另一場夢的開始。
直至最后,哪怕鐘意解除了這家伙的夢境,他依舊堅信自己還活在夢的世界里面。
所以,落在鐘意的手上,你甚至連自殺都做不到,或許你一刀抹了脖子后,下一秒就要在新的夢境中張開眼睛。
痛苦是有限的,但夢是無限的。
哪怕是遭受到致命傷,在心臟停止跳動到大腦進入死亡的時間,也足以讓一個人在夢中死上千百次。
所以聽到面前會首不打算再追究下去的時候,眾人的第一反應,都是悄悄的松了口氣。
直至幾個人從包廂里面退走出去后,軟榻上才傳來一陣嘆息聲。
不多時一塊牌子出現在手里。
“去吧,黃金葉是華中區的人,讓他出手更方便點。”
隨著牌子被遞出,陰影才緩緩伸出一只手:“僅僅只需要黃金葉么我記得紅旗渠也是華中區的人。”
“紅旗渠的職業和性子不合適,如果那小子只是d級的話,用不上這樣大動干戈。”
“好!”
隨著牌子被收去,包廂里也跟著安靜下來。
同時另一邊,肖染忍不住的打起一個噴嚏,揉了揉鼻子。
只當是自己昨天晚上在冷庫里面待了一晚上,有點受涼了。停好共享單車,肖染左右一瞧,看著關林廟門前有說有笑的大爺大媽們走出來的樣子,就知道這會功夫魯成應該已經下班了。
畢竟這些大爺大媽他們也是挺忙的,馬上就要下學了,不回家做飯,也要去接送孫子。
肖染提著盛放著燒雞的塑料袋快步往里面走。
門前收門票的小和尚見過肖染,知道他和癩頭師父有關系,所以也不攔著他往里面走。
當然,最重要的是上次誆了肖染,被教訓了一頓,知道這小子下手黑,無緣無故的可不想觸這個霉頭。
肖染沿著小路走到側面的柏木林,一瞧就看到一身戲服的魯成剛走下臺。
“魯大哥!!”
肖染朝著魯成揮了揮手,魯成看到肖染后,朝著他點了點頭,就快步走進后臺卸妝。
魯成身上這時候穿的是正八經的戲服,臉上畫著臉譜,左邊臉上點了一個點,說明是在扮關公的狀態,這時候按照戲班的規矩,不卸妝,是不許和別人說話的。
要卸了妝,對著衣服拜上幾下,最后一盆清水擦去了臉譜,這一整套流程走完了,才算是真正結束工作。
這不是個別戲班區域的規矩,是整個紅旦的行規,無論是京劇、豫劇都是如此。
要說這是封建迷信吧,也不盡然。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外人你覺得無所謂,但人家吃的這碗飯,不守規矩,就沒了敬畏,這碗飯就吃不長久。
過了一會,魯成卸妝完了,才笑盈盈的走過來,一見面就忍不住抱怨道:“你怎么才來啊,我這段時間給你發消息也不回,我還以為你出了什么麻煩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