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
眾人相視一眼,看向魯成的神情,都像是在看怪胎。
“怎么管且不說當今圣上自己都崇尚教派,醉心玩樂,根本就不上朝,這些年這幫邪道,行蹤飄忽不定,就算是官府趕來,也早就走遠了,更何況官府指不定和這幫邪教都是一條褲子呢,到時候邪教沒殺,你這跑腿費還要刮掉你一層皮。”
當人這些話眾人心里想想就行了,可沒人敢真的說出來。
只聽那風情萬種的老板娘說道:“這些邪道妖人,自是有通天徹地的本事,只要他們不去騷擾州城,自不會有人管它。”
說罷就重新湊到肖染身旁,看著被肖染一只手按在桌上的伙計,再看向肖染的目光頓時就又是那般風情萬種:“公子想必是名師高徒,大家一起同心協作,若是能共度難關,公子要人家怎么著都行。”
“哦。”
肖染放開伙計,正要開口找機會走人。
什么黑風子、白風子,他沒興趣管這里面的屁事,若是自己也就罷了,偏偏身邊還有魯成在呢。
卻不想不等他開口,窗戶外已是卷起一陣陣呼嘯而過的冷風。
眾人立刻走到窗口,隔著窗戶縫隙往外一瞧。
道路兩旁,枯枝敗葉隨風搖曳,發出沙沙的響聲,似是幽魂在耳畔低語
就見門外一行隊伍行來,走在前面的是幾個女人,這些女人,手上舉著蓮白骨幡,明明看上去都是相貌不錯的姑娘,身上卻是無一例外的有所殘缺,要么缺一條胳膊,要么缺一條腿。
目光空洞,更下像是行將朽木的尸體一般。
一邊走,一邊腰間的竹籃里面灑出大把大把的黃紙。
涼風一吹飄的到處都是,有一些黃紙貼在了窗戶上,有人好奇湊過到窗戶縫上一瞧,黃紙上歪歪扭扭寫著什么也看不明白,只能看到黃紙中間有畫著一只眼睛。等人目光看過去,那只眼睛居然一眨一眨,像是活人的眼珠子一樣。
剛才盯著黃紙的男人頓時神色一僵,緊跟著身體就倒在地上不由自主的抽搐起來。
就在眾人不知所措的時候,男人突然停止抽搐,身子筆直的從地上一下立直起來,臉上的五官像是擰巴在了一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嗓子里發出尖銳的笑聲:“黑圣到,眾生笑,繳福納報,超脫苦海,諸位該是你們繳納福稅的時候了。”
“福稅……”
眾人面面相視。
這時候老板娘陪著笑臉:“我們家供奉的是鐵山娘娘,還請黑圣開恩,免了我們家的稅吧。”
一些旅客聞言,一時看向老板娘的眼神頓時就戒備起來。
顯然,這位老板娘口中的鐵山娘娘,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男人身子抖動了幾下,臉色頓時變得猙獰起來:“什么鐵山、銀山、一盞茶的時間,不交福稅,全都去死,全都去死,全都去死……”
男人大吼了幾聲,隨即整個人筆直的往地上一躺,眾人小心的圍過去一瞧,只見男人已然是沒了呼吸。
這下那些商旅店客的臉色無不寫滿了驚恐。
“完了,完了,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