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去把張霧朦引出來。”
說這,肖染拍了拍李杰的肩膀:“通知了鄒家之后,你就別出皇宮了,找個地方藏起來應該不難吧,如果明天沒什么事情就回家,那也不要去。”
雖然肖染對李杰的初次印象并不好,但仔細觀察一下,這小子還算是有點人味,至少也算是迷途知返了。
但接下來的事情自己顧及不到他,只能讓他自己躲起來比較好。
“嗯,好,我知道了。”
李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朝著肖染一拱手:“肖兄保重。”
說完,便是匆匆折返回去,去找鄒家的人報信。
等李杰離開后,肖染深吸口氣,調整了一下狀態后,就大步走出宮門。
他知道黃潮既然現身,那么就必然不會離開太遠,說不得就在門口某個地方等著自己。
然而當肖染沿著街道往前走了沒兩步,就停下了腳步。
看著坐在旁邊石頭凳上等著自己的人影,肖染還是有些意外。
他沒想到,黃潮還真是就坐在這里等著自己,看到肖染后,還熱情的揮了揮手,示意肖染這邊來。
“不是,你就這么等著啊”
肖染雙手不自覺的插在褲兜走到黃潮身旁,臉上隨意,可心里卻是十分警覺,但讓肖染沒有預料到的是,自己胸口的黑天鵝胸針,居然沒有報警。
黃潮抬起頭,慢慢的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張霧朦的那張臉,神色異常的平靜:“這里是民宅,老百姓都休息了,咱們到那邊走走怎么樣,要打,也要換個合適的地方嘛。”
肖染看向黃潮所指的方向,皺了下眉頭后,指了指另一邊:“我覺得另一邊比較好呢。”“那就去另一邊。”
黃潮從石凳上坐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神態平靜讓肖染心底直發慌。
說實話,肖染很也討厭這樣的黃潮,因為這讓他摸不清黃潮的底。
兩人肩并肩,相隔兩米的距離往前走。
路上黃潮的神態越發輕松,看著旁邊水面上折射的月光,不由得回憶起來:“咱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宛城的時候,那一次我被你坑的很慘,但現在想想,反而要謝謝你。”
“嗯……如果能給點錢的話,我還覺得你這個謝謝挺真誠的。”
肖染翻了翻白眼,對黃潮的話是一個字都不帶信的。
黃潮自然注意到肖染的神情,但他并不在意,只是放緩了步伐,和肖染就像是一對很多年沒見的老朋友一樣,說著自己這些年的經歷。
“我家里環境不錯,父親是鹽商,從小沒挨餓過,我自幼讀書,詩經、道經,各家學說樣樣精通,不管你信不信,我本質上并不是一個殘暴的人。”
黃潮停下腳,看向肖染:“我知道,你覺得我就是個屠夫,殺了那么多人,還在這里恬不知恥的說自己是個好人,甚至還不如妓院里的婊子。”
肖染聽到這有些意外,他上下重新打量了一下黃潮,似乎這一次從黃潮的身上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難道不是么屠城、吃肉、黃災所過之處,哪一處地方不是森森白骨。”
“是,但這是我必須做的。”
黃潮不否認自己的暴行,也不為自己的暴行而開脫,很坦然的承認下來,可緊跟著話音一轉說道:“但這恰恰就是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