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吳縵從空間里,取出一頭小羊羔。
這小羊羔是被一層特殊的隔膜封存起來,當吳縵撕開隔膜的時候,里面的羊羔也跟著活了過來。
吳縵抓住羊羔的脖子單手提起來,一把提刀握在手上,三下五除,就將整張羊皮給扒了下來。
“取后腿股二頭肌。“他左手虛壓在肉塊上,指節抵著柳刃刀背往斜里推。
刀刃切入肌束的觸感比切豆腐多三分阻力,比切筍片少兩分清脆。
薄如宣紙的肉片順著刀尖滑落,每片都帶著雪狀脂肪紋路,整齊碼在青瓷盤里像是迭好的信箋。
“刀工還行。”
老人瞇著眼,對吳縵的刀工點頭稱贊。
肖染等人此刻也代入進了評委的角色:“這刀法至少已經是有入道的水準了。”
這可不是肖染信口胡說,鮮肉切片不難,難的是切成如吳縵這般晶瑩剔透,整齊劃一的。
大多數廚師要切成這樣,必須是把羊肉冷凍定型才行。
這時候,灶臺上大火如爐,青紅色的火光,轉眼間就將鐵鍋燒的滾燙。
鐵鍋燒至青煙初起的臨界點,吳縵用銅勺舀起豬油往鍋壁一旋。
油膜泛起細密魚眼泡時,蒜片與泡椒碎在熱油中綻開辛香。他左手持漏勺托著肉片往鍋里傾,右手鐵炒勺在灶臺邊沿敲出清越的當啷聲。
蔥段掐著秒數入鍋,白瓷瓶里的三年陳釀沿著鍋邊淋下半圈。
“轟!!”
藍火騰空的瞬間,他手腕一抖將整鍋菜拋向空中,銀亮勺背接住墜落的食材輕輕一顛。
白霧裹著香氣在盤中炸開,整個過程僅僅不到五秒。
肉片躺在粗陶缽里,蜷曲的弧度像是未展的荷葉,紅油沿著肌理滲進每一道刀口,卻不見半點多余的油光。
“蔥爆羊肉。”
吳縵端著盤子送到眾人面前。
要說這道菜在現實里也是稀松平常,甚至街頭夜宵的大排檔里都有的賣。
可吳縵炒出來這盤菜,干凈不見葷油,肉質剔透配上青蔥白段,讓人耳目一新。
越是簡單的菜越是能見功底。
吳縵既然敢用這道菜,自然是有他引以為傲的資本。
老人拿起筷子放在口中淺嘗了一口后,頓時皺起了眉頭。
肖染幾人眼巴巴的看著,見老人不說話,心里也是焦急。
“這不就是蔥爆羊肉么再好吃,又能好吃到哪里去我來嘗嘗看。”金蟾子故作不屑的拿起筷子夾上一口塞進嘴里。
結果一口下肚,金蟾子也是眉頭一緊沉默不語。
“不是,好吃不好吃,你說個話啊這是什么意思”
眾人看金蟾子的神色也是一臉疑惑。
金蟾子左右看了一眼肖染等人,臉上神色更加凝重,默不作聲的又夾起一筷子放在嘴里。
這下金蟾子的神色更加古怪了。
眼看這貨,只管吃,不說話,肖染幾人也等不及了,紛紛拿起筷子品嘗起來。
一口羊肉入口,牙齒閉合時肉汁在口腔迸濺的聲響清晰可聞
只覺這羊肉是入口即化,芳香撲鼻,羊羔自身的本味和青蔥的味道完美配合在一起,辛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