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你偷了他的錢包,你就不怕他折返過來抓你么”金蟾子看向肖染,“剛才那差役亮出腰間佩刀的時候,我可是感覺到有一股力量在刀刃上,若是拔出刀來,恐怕你肯定跑不了。”
金蟾子所指的力量并不是祁佟偉的實力,而是怪談規則所賦予的力量。
這就好像是對方有了某種特權,能夠輕而易舉的將肖染關進大牢。
“不怕,怪談的規則說的很清楚,他只有抓現形,或者是找到確定是我們做的證據之后,才能抓我們,抓賊抓臟、捉奸捉雙,既沒有抓到我現形,就沒有辦法抓我。”
肖染思緒敏銳,從面前浮現出怪談規則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當中的細節。
“另外,你們幾個接下來最好和我分開比較好。”肖染說著目光看向黃樂:“特別是你,最大的火力我都幫你扛了,你可不能掉鏈子啊。”
黃樂聞言,頓時紅著臉:“一定不會,一定不會。”
黃樂的職業是學徒、附靈,傀儡師,要干別的不行,做點缺德事絕對不難,看就看他樂不樂意動腦子了。
如果黃樂連這件事都做不好,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那么接下來的路程,肖染可真沒必要再帶著他了,找個支線任務幫他做完后,讓他離開這座迷城就是了。
“放心,我已經想到該怎么做壞事了。”
說著黃樂自信的站起身往外走,肖染不放心,讓青骸跟著他也算是有個照應。
“你們呢”
肖染將目光看向金蟾子和代龍。
“哈哈哈哈,無量天尊,貧道自有妙計。”
金蟾子咧著嘴,那句話怎么說,要做一件好事很難,可要做一件壞事不過是一念之間的問題罷了,這種事情又怎么能難得到他呢。
代龍想了想:“我也沒問題,殺人放火我不行,坑蒙拐騙我也不在行,但若是找幾個人的麻煩,神不知鬼不覺的坑他們一些錢財倒也不難。”
“怎么樣,要不要比一比。”
金蟾子瞇著眼向代龍問道。
代龍一撇嘴:“不比,我認輸,比不上你壞的流油。”
“嘿,你可真是……哎,罷了,我去也。”
金蟾子起身就走,代龍則尾隨其后。
很快茶棚里就只剩了肖染一人,看著街道上人來熙往,肖染一時間還在琢磨自己該去做什么比較好呢。
“繼續偷東西恐怕那幾位已經盯上我了,再玩這一套容易翻車。”
肖染瞇著眼捉摸了一陣,就見到一個男人挑著擔子,從眼前走了過去。
一邊走,嘴里一邊喊著:“篦頭!!!”
所謂的“篦!”是指修頭、修面,可以理解為理發師、剃頭匠。
只不過現在沒有這個稱呼而已。
這男人所挑的擔子兩頭,一側為燒熱水的銅爐,另一側為存放剃刀、梳子的木箱及座位。
這就是老北京人常說的那句,‘剃頭擔子一頭熱。’的由來。
肖染目光一亮:“這不是正是我練手的好機會么。”
想到這肖染站起身,隨意丟下一枚兩枚銅錢,起身就跟了上去。
見到肖染離開了,伙計走上前收錢,看著桌上都沒動的茶水,不免一臉遺憾。
“奇怪,怎么都沒喝呢,白白浪費了我的瀉藥。”
說完,趁著沒人注意,就把桌上的茶水又倒進了茶壺里去。
“伙計,來一壺熱茶。”
這時另一伙人來到茶棚旁邊的桌上坐下來,伙計兩眼一亮,笑盈盈的提著茶壺迎上去:“來嘍!!”
另一邊街角,只見肖染提著扁擔走了出來,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一身樸素的大褂。
“咳咳……”
肖染清了清嗓門,隨即喊道:“篦頭”
喊了一聲,肖染砸了咂嘴,感覺這喊得不大對味。
記得自己小時候,在街上見過剃頭的老師傅,騎著三輪車,一邊騎一邊唱著打油歌。
雖然已經是非常遙遠的事情,但肖染稍加思索,就已經全部回想了起來。
肖染抿嘴一笑,挑著擔子仰起頭來往街上走,一邊走一邊用夾雜著鄉音的聲音唱著:
“剃刀閃,銅鈴響,熱巾一抹容光爽,官爺的髻、娘子的妝、娃娃胎毛收錦囊,阿妹青絲裁劉海,老翁白髯換新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