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了看籠中的鳥兒,一咬牙:“罷了,我姑且試你一試,你若是真有手藝,這鳥就歸你了。”
“坐。”肖染的聲音平靜無波,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等男人坐下,肖染給他圍上白色的圍巾。
滾燙的毛巾敷在男人臉上,熱氣蒸騰,讓男人緊繃的神經似乎也松弛了一分。
“這……真的有用么”
躺在椅子上的男人依舊半信半疑的問道。
等男人放松下來,肖染才不急不慢的拿起剃刀,說道:“人都說,運道、福報早有注定,其實不然,看運面相、看福看頭,修面修的是邊幅,也是您對生活的態度,蓖發蓖的不是頭發,是對出世的觀念,自身的能量足夠正,自不會引來歪風邪氣。”
肖染說著,修長的手指似有若無地拂過漢子天庭、鬢角、后頸幾個特定的位置,帶著一種極其輕微的、仿佛在梳理無形絲線的韻律。
眉心的念頭閃動,以肖染為中心漸漸的擴散開來,像是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
漸漸地,糾纏在男人身上的氣韻開始在肖染的感知中清晰起來。
有的是福運,有的卻是敗運。
當條理分明,肖染舉起剃頭刀,手臂上涌現出剃頭匠的咒紋,一并容入進剃頭刀上。
“刷!”
剃刀落下,并非單純切割毛發,更像是在梳理某種糾纏的氣機。
每一次刀鋒滑過,都伴隨著極其細微的、常人無法察覺的“嗤”聲,仿佛有一根根頭發被切斷掉。
漢子起初閉著眼,身體還有些僵硬。但隨著肖染的剃刀在他發間、臉頰、頸后游走,他緊鎖的眉頭一點點舒展開來,呼吸也變得悠長平穩。
頭頂上一根接著一根的發絲被切斷的聲音,開始還讓他感到不習慣,但漸漸地反而有種喜歡去聽到這個聲音的感覺。
殊不知這些被切斷的發絲,卻是每一根都被肖染挑了出來,整齊的擺放在一旁。
全然是營養不良的頭發,有的是灰白色,有的是白色,還有一些頭發或粗或細的與眾不同,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些頭發都挺糟糕的。
不知不覺,肖染的攤位周圍就已經有不少人在駐足觀看。
看著一根接著一根被挑出的頭發,眾人也是嘖嘖稱奇。
“不得了啊,蓖發的手藝我見多了,城門樓的楊老漢,專門給達官貴人蓖發,那手藝沒的說,可斷然也沒有這般的靈巧。”
“是是是,這手藝拼的就是一個經驗,沒那十幾年的累積是不行的,這小哥這么年輕,這手藝如此了得,怕不是名師之徒吧。”
“那你見過誰家還有這樣的手藝”
“這個……”
眾人交頭接耳的評論起肖染的手法,越看越是入迷。
這時,肖染突然猛地揮起手中的剃頭刀。
刀刃并非直取毛發,而是在男人頭頂三寸之處憑空虛劃,動作快如閃電,帶起一絲微弱卻令人心悸的破空聲,刀鋒上那幽藍光芒驟然一亮,剃頭匠的職業技能靈刃附著在刀刃之上,隨即又深深內斂。
“嗤…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