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敦敦敦……”
伴隨著陣陣鼓聲響起,不一會衙門的大門就被人推開。
一名差役過來攔住肖染:“干什么呢,大半夜來敲升堂鼓,打擾了老爺休息,還不扒了你的皮。”
肖染聞言趕忙向差役說道:“官爺,我今日回家,得知有人冤告我家娘子,毒殺公婆,人已經被抓來了,所以特意來伸冤,官爺您勞煩通融一二。”
“哦,原來那個繡娘是你老婆啊,嘿嘿,去后院吧,待會就送你老婆出來。”
“啊”
饒是肖染聽到此話也是一怔,但他不是愚木之人,立刻意識到了什么,臉色驟然間變得的陰沉下來。
一把按住差役的胳膊,差役臉色一變,還要掙扎,但肖染的手腕上傳來的力道卻是讓他立刻的招架不住的半跪在地上。
剛剛從肖染手上拿來的錢袋子也跟著掉了下來。
“說,我家娘子如何了!”
肖染瞇著眼死死盯著差役,差役本還想要罵街,可注意到肖染的眼神后,也是心底一陣發慌趕忙說道:“死……死了,她……那個……受不了刑……自己撞死了。”
聽到差役此話,肖染眼底流露出一抹狠辣的殺意。
他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面前的差役,知道對方沒有說實話,但最終還是放開了手。
差役眼看肖染放開手,趕忙爬起來,神色戒備的盯著肖染,一只手已經放在刀柄上。
“你別亂來啊,這可是衙門!”
肖染沒說話,只是撿起了地上的錢袋遞給了差役:“錢您拿著,我就問一件事,您家里老爺叫什么”
差役看著肖染遞過來的錢袋,以為這小子已經服軟了,于是毫不客氣的把錢袋奪在手上:“告訴你也無妨,咱家老爺叫房云深,房大人。”
說完差役見到肖染不說話,便是把錢袋收起來,走到肖染身旁:“兄弟,我勸你一句,這件事就到這吧,死了一個女人而已,算不得什么,日子該過且過,沒什么過不去的坎。”
肖染點了點頭沒說話。
見狀差役也不再勸了,讓肖染到后門等著。
大概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后門被打開,幾個下人抬著一具尸體走了出來,隨意丟在肖染門前,一句話也不說,直接把房門給關上。
看著地上繡娘的尸體,肖染臉上面無表情,默不作聲的把尸體抱起來往回走。
冰冷的月光灑在青石板路上,映照著肖染懷中那具漸漸失去溫度的軀體,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撕開了大半,似是在訴說著繡娘所經歷的惡行。凌亂的發絲遮住了慘白的面容,脖頸上一圈猙獰的青紫掐痕。
肖染臉上是死水般的平靜,平靜得近乎恐怖。
每一步踏在寂靜的街道上,腳下的青石板都仿佛不堪重負般發出細微的呻吟裂響。
回到鹽店,肖染小心翼翼地將繡娘的尸體平放在那張她常坐、如今已翻倒在地的座椅旁。他伸出手,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拂開她臉上的亂發,露出已毫無生氣的臉龐。
“抱歉,我沒想到會是這樣。”
肖染向繡娘說道,不管這個世界究竟是不是黃潮創作出來的世界,不管面前的繡娘是否是一個真正存在的人。
肖染的心里此時無不是殺意沸騰。
之前因為古心堂的前車之鑒,肖染每天都是刻意避開和繡娘有接觸,兩人約法三章,彼此并不相互干擾。
但顯然,自己違約了,沒有能夠急躁的去處理掉后患,才讓這位姑娘遭受今天的殺身之禍。
夜色下,肖染的眼眸漸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