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受致命重創的肉瘤,那癲狂的心跳終于如風中殘燭般迅速衰弱下去。
隨著催命鼓點的消減,魔影們的嘶吼也漸漸平息,重歸一種更加危險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
肖染后撤兩步,銳利如鷹隼的目光掃過周圍層層迭迭、沉默圍攏的扭曲身影。“還要多久”他低喝。
芍宏樟一個激靈,目光急轉向他嘔心瀝血布下的七根木樁。只見木樁頂端點燃的慘綠色火焰,不知何時已泛起一層詭譎而圣潔的銀灰色光暈!那些光暈如同活物般流動、交織!
“快了!成了!最晚一炷香!”芍宏樟狂喜涌上心頭,聲音都變了調。
肖染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眼神卻愈發深沉如淵。不對勁!非常不對勁!這些怪物停止了自相殘殺的吞噬,只是沉默地圍堵……這反常的平靜比剛才的瘋狂嘶吼更讓他背脊發涼。
“咔嚓——!”
林中突兀傳來清脆的枯枝斷裂聲。
五道巨大的、散發著魔神般壓迫感的身影,緩緩踏出濃密的黑暗。它們勉強維系著人類的輪廓骨架,但軀殼早已扭曲異化,每一步落下,都帶著令大地哀鳴的重量。
肖染的眼眸瞬間收縮如針尖!他認出了這五個人的身份。
正是不久前自己所見到的那五個玄鼎衛。
這五人本就是江湖上的高手,手段兇狠,經驗老辣。
闖入此地后,憑借自身強橫實力以及五人的默契配合,以極快的速度屠殺與掠奪,迅速完成了遠超常人的恐怖蛻變!
即便化身如此猙獰魔物,他們眼中閃爍的并非混亂狂躁,而是冰冷、狡詐、貪婪依舊的銳利精光、人類的心智與思維,完好地保留在這副惡魔皮囊之下!
五道充滿壓迫感的目光如同實質的鋼針,在肖染和芍宏樟身上反復刮過,最終牢牢釘死在肖染身上。
壇善財那裂開的氣孔中發出嘶啞如砂紙摩擦般的怪聲,帶著毫不掩飾的貪婪驚疑:“閣下……究竟是何方神圣為何……外貌沒有一點變化!”
肖染無視質問,反而向前一步,周身精神力無聲鼓蕩,目光如刀般刺向那顆仍在微弱抽搐的污穢肉瘤:“你們是誰這玩意兒,是你們搞的鬼”殺氣凜然。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貍,肖染這不答反問、針鋒相對的姿態,瞬間讓壇家五兄弟明白了——來者不善!
“小子!找死!”壇善名額頭四目兇光暴漲,嘴角咧開一個非人的弧度!“噗!”一聲尖嘯,一根沾滿粘液的慘白骨刺快如閃電,從他口中激射而出,直取肖染眉心!
肖染紋絲不動,眼皮都未曾眨一下。那根足以洞穿鋼鐵的骨刺,如同穿過一道虛影,“嗖”地掠過他頭顱后方,沒入黑暗。
可從始至終,肖染
壇善名眼中閃過一絲驚愕與凝重,默默退回壇善財身側。
“哈!哈哈哈!”壇善財發出一串猶如夜梟啼哭般的怪笑,水晶手臂抬起,做了一個極其生硬、充滿諷刺意味的拱手禮。
“我兄弟心直口快,唐突了高人!在下壇善財,這些是我本家兄弟善名、善業、善命、善緣,敢問……尊駕高姓大名”那水晶臂在禮畢時無意識地微微抽搐了一下。
“財、名、業、命、緣……”肖染心中冷笑,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貪財、圖名、爭業、奪命、竊緣……好個‘再洗’!名字都透著股扒皮拆骨、敲髓吸筋的貪婪味兒,難怪江湖人稱憋寶一脈,所過之處,寸草不留,比那地底的耗子(盜墓賊)還要令人齒冷三分!”
肖染字字如刀,直戳肺管子。
壇善財臉上那層虛偽的客氣瞬間凍結!身邊四兄弟更是勃然色變,周身異化的肢體咔咔作響,兇戾之氣沖天而起!
“你——找——死——!!”壇善名四目充血,嘶吼聲震落林葉!他們江湖數十年,即便未投楚王前,也無人敢當面如此羞辱壇家!
壇善財布滿鱗片和水晶的臉上肌肉(如果還有的話)劇烈抽動了幾下,那絲不悅被他強行壓了下去,扭曲成一個更加陰森的假笑:
“哈……哈哈……各行有各行的門規,各派有各派的道義!我壇家雖是憋寶行當,但向來恪守祖訓,有主之物不奪,有居之所不取!閣下對我壇家,誤會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