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并沒有讓古心堂有絲毫放慢步伐的想法,反而讓他更加迫切的想要趕回去。
“爹、娘、阿妹、小弟、一定要等我回去!千萬別出來啊。”
古心堂將輕功施展到了極致,踏著街邊酒肆伸出的旗桿、茶坊低矮的屋檐,身影在混亂的街市上空如履平地地飛掠。
下方街道已是人間煉獄,慘叫聲、尖叫、哭聲,更是讓他心急如焚,目光緊鎖著家的方向。
“快了,就快了!”他心中焦灼地吶喊。只要穿過前面那條較窄的槐樹巷,再轉過彎就能看到家中的門檐。
然而,巷口的光線陡然一暗!
兩個身影如門神般堵住了去路。
左邊一個,軀體上覆蓋著粘稠濕滑、仿佛污泥構成的甲胄,散發出令人窒息的惡臭。
右邊則是一個雙臂關節異常反折、指骨化作鋒利骨刺的畸形怪物,眼中閃爍著嗜血的紅光。
碩大的身形,顯然是兩個實力不俗的上根器。
“嗬…好鮮活的味道…”披掛著發甲胄的上根器口中出一聲含糊的嘶鳴,身上的粘液滴落在地,腐蝕出嗤嗤白煙。
“趕著去投胎”一旁另一上根器口中發出獰笑,反關節的雙臂如螳螂般抬起,骨刺直指古心堂。
古心堂腳下猛然一頓,停在傾斜的屋瓦上,心頭火起。“滾開!”
他聲音冰冷如鐵,右手已閃電般搭上腰際長劍的金色劍柄。
“嗡!”
伴隨著長劍出鞘的聲響,一金一銀,兩道匹練般的鋒芒驟然爆發!
“日月同輝!!”
劍鋒在一瞬間化作日月之威,兩名上根器此時此刻才察覺到不妙,但現在想要跑卻是來不及了,只能全力格擋。
“鏘!鏘鏘鏘鏘!!”
密集如雨打芭蕉的金鐵交鳴聲瞬間炸響!火星四濺,只是下一秒,便是傳來一聲類似于鋼化玻璃的炸裂聲,全身披著甲胄的那位上根器在一瞬間身體被劍芒貫穿。
他身上的甲胄在劍芒下甚至都沒能撐過一個回合。
同時間另一只手中金色長劍,一如大日之威,劍鋒劈下徑直將一旁的另一位上根器直接貫穿。
“噗!啊!!”
兩名剛剛晉升的上根器,甚至都沒能來及好好享受一番,就慘死在古心堂的劍下。
解決了兩人,古心堂的步伐卻是一刻沒有停留,身影如一道疾風掠過槐樹巷最后殘存的屋檐,腳尖在青石墻上借力一點,身形便如鷂鷹般向前方自家熟悉的小院俯沖而下。
大門前很干凈,沒有被破壞的痕跡。
這讓古心堂心頭一寬:“料想那些怪物應該沒這么快。”
“爹、娘……我回來了。”他幾乎是低聲念著名字撲到院門前,顧不上喘息,一把推開了那扇對他而言無比沉重的木門。
“吱呀”門開了。
然而當院門被推開的一瞬間。
血。
最先刺入他感官的是那濃烈得化不開、壓得人喘不過氣的血腥味,比他一路殺過來所聞到的任何一處都要濃烈、都要新鮮,都要……絕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