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潮手掌輕輕撥動,隨著他的動作,眼前的景象驟然扭曲、放大,瞬間將肖染的意識徹底拉入了一片新的景象之中。
那是鬼都的城門外,這一刻肖染和黃潮就像是來到了鬼都的城墻上一樣。
古老巍峨的城墻輪廓在遠處陰霾的天際線下勾勒出一道壓抑的剪影。
而城墻之外,方圓數里的曠野,此刻已化作了人間煉獄。
“殺!!!”
震天的喊殺聲、瀕死的慘嚎聲、金屬的劇烈撞擊聲匯聚成一股撕心裂肺的巨大聲浪,直沖云霄,仿佛要將這鉛灰色的蒼穹都撕裂開來!
聽到這震耳欲聾的喊殺聲,肖染頓時心神一驚,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他快步走到城墻邊往下望去,只見眼前已然變成了修羅場,一眾反王的大軍組成洪流一般沖殺下來。
他們不是在攻城,而是將目標鎖定在了魯成的軍團。
那是一支大概三千人組成重裝步兵團,這支步兵團緊貼著城墻,如同矗立在血色海洋中的冰冷礁石,結成一個緊密而龐大的嚴酷方陣。
每個士兵都身披黝黑厚重的札甲,甲片在慘淡的光線下反射著令人心悸的寒芒。
然而此刻,這鋼鐵的冰冷早已被更為熾熱、更為黏稠的東西所覆蓋,一層又一層由無數敵人血肉澆鑄而成的暗紅血殼!凝固的、未干的血污在甲胄的縫隙間流淌,順著護腿滴落,在他們腳下匯聚成猩紅的小泊。
各路反王的大軍,將這支軍團包裹的嚴嚴實實。
同時間,遠處魯成的重騎兵從另一側沖殺下來,猶如勢不可擋的利劍在這支反王的軍隊里殺出一條血路。
丈二長的陌刀,比人還高的刀身,寬闊的刀刃,在士兵們如同鋼鐵機器般整齊劃一的揮砍下,化作一道道收割生命的死亡弧光!
刀鋒劈過之處,可以清晰的聽到血肉和骨頭被劈開的聲音,如果僅僅只是聽聲音,還以為這是現實里的屠宰工廠。
“瘋了,他們瘋了么”
看到這一幕,肖染頓時滿臉震驚,覺得這些反王完全是瘋了,魯成的軍隊一個個武裝到了牙齒,又有重騎兵,又是重甲兵,在這個沒有火炮的年代,這就是人形坦克。
那些撲殺上來的士兵拼死一刀都未必能在盔甲上留下一個印子,這些反王只要有點腦子都不會這樣硬拼。
說話間,又一波不知道是哪一路反王手底下的雜牌軍如決堤的濁流般嚎叫著沖了上來。
他們的裝備五八門,臉上混雜著瘋狂、恐懼與最后一絲搏命的兇戾。最前端的,是衣衫襤褸的輕步兵,其后是混雜著少量皮甲和銹蝕鐵甲的步卒,還有些騎著戰馬卻顯得驚慌失措的輕騎。
迎接他們的,是那片冰冷的、絞殺一切的重甲叢林。
黃潮站在一旁對于這樣的結果并不感到意外,聽到肖染的吐槽,臉上更是淡然一笑:
“你說的沒錯,可如果我告訴你,你們要找的東西就在
只見黃潮指了指城墻下被重甲軍牢牢護持在中間的那個身影,這個人身上只是穿著一層普通的盔甲,但懷里卻是死死的抱著一個盒子,而那個盒子赫然與方才肖染從龍爪上取下來的盒子一模一樣,里面盛放的東西,正是肖染他們此行最終目的,那枚【傳國玉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