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這馬甲…是不是太重了?馬匹恐怕承受不住啊!”老鐵匠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的馬能承受住。”林蕭淡淡道,“你們照做便是。”
“第三樣,我的盔甲。”林蕭指了指自己,“要全身覆蓋,包括頭盔、護胸、護臂、腿甲等等,總重一百五十斤。”
這一下,鐵匠們徹底懵了。加起來快一千斤的裝備,這位林大人是天神下凡嗎?
“大人…您…您確定要打造如此沉重的兵器盔甲?”老鐵匠再次確認,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林蕭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耐,“我再說一遍,按照我的要求打造!材料用最好的精鐵,務必堅固耐用。時間…越快越好!”
“是!是!是!”鐵匠們連連點頭,再也不敢質疑林蕭的要求。
林蕭交代完之后,便離開了鐵匠鋪。他知道這些兵器打造起來絕非易事,但時間緊迫,他必須爭分奪秒。
就在林蕭厲兵秣馬之時,一股風雨欲來的壓抑氣氛,正在青嵐縣城蔓延開來。
茶館酒肆,街頭巷尾,人們議論紛紛,話題只有一個——青山軍。
“聽說了嗎?青山軍已經連破三鎮了!官兵根本擋不住!”
“可不是嘛,我有個親戚從南邊逃難過來,說青山軍所到之處,燒殺搶掠,簡直就是一群土匪!”
“哎,這世道真是要變天了!聽說縣長大人都急病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得住。”
“縣長大人要是倒了,咱們青嵐縣可就完了!”
恐慌的情緒如同瘟疫般蔓延,城中人心惶惶,不少富戶已經開始收拾細軟,準備逃離青嵐縣。
縣衙,后院。
宋清和面色憔悴地躺在床上,氣息奄奄。郎中剛剛診治過,說是憂思過度,心火攻心,一時半會兒恐怕難以痊愈。
裴雪衣坐在床邊,細心地替他擦拭額頭的汗珠,眼中充滿了擔憂。
“老爺,你感覺怎么樣了?”裴雪衣柔聲問道。
宋清和虛弱地搖了搖頭,聲音沙啞:“夫人,我恐怕…恐怕撐不住了…青山軍…青山軍勢如破竹…青嵐縣…危矣…”
“別說胡話!”裴雪衣語氣帶著一絲責備,但更多的是心疼,“你會好起來的!林義士不是來了嗎?他武藝高強,一定能守住青嵐縣的!”
宋清和苦笑一聲,眼神黯淡:“話是這么說,可……青山軍勢大,咱們這點人馬,怕是擋不住啊!”
裴雪衣沉默了,她也知道宋清和說的是實話。兩萬大軍,對于一個人口不過數萬的小縣城來說,簡直就是滅頂之災。
“咳咳…”宋清和劇烈地咳嗽起來,臉色更加蒼白。
裴雪衣連忙扶起他,輕輕拍著他的后背,眼中充滿了悲傷和無助。
城外,官道上。
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流民隊伍,如同長龍般緩緩移動。他們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麻木。
老弱婦孺,互相攙扶,步履蹣跚。青壯年人,面色沉重,沉默不語。
他們都是從被青山軍攻破的城鎮逃出來的難民,家園被毀,親人離散,只剩下茍延殘喘的力氣,想要逃往更安全的地方。
“爹,我們這是要去哪啊?”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拉著父親的衣角,聲音稚嫩而虛弱。
父親眼神空洞,茫然地搖了搖頭:“不知道…不知道…能走到哪算哪吧…”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恐懼。
遠處,青山軍的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仿佛死神的鐮刀,正在一步步逼近。
青嵐縣,風雨飄搖,危在旦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