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郡守府外,馬車已備好。
顏若曦像只出籠的小鳥,第一個蹦上了最華麗的那輛,掀開車簾,興奮地朝后面招手:“姐姐!林嫂子!王嬸子!快來呀!夫君說這輛最大最舒服!”
顏若彤微笑著搖搖頭,和林嫂子、王嬸子一起上了車。
林蕭最后上來,坐在了顏家姐妹中間。
“夫君,我們去哪里呀?”顏若曦好奇地問。
“到了你們就知道了。”林蕭賣了個關子,伸手攬過顏若曦的纖腰,惹得她一陣嬌嗔。
另一邊,柳如煙獨自坐在一輛稍小些的馬車里。
她本不想來,但林蕭一句“你也一起去”,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味道,讓她最終還是跟著上了車。
此刻,她正襟危坐,神情淡漠,仿佛窗外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馬車緩緩駛出郡城。
城門口,守城的士兵看到郡守大人的車駕,紛紛挺直了腰板,行注目禮。
出了城,視野豁然開朗。
與城內的喧囂不同,城外是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
大片大片的田野鋪展開來,綠油油的秧苗隨風搖曳,像一層厚厚的綠毯。
田埂上,溝渠旁,隨處可見忙碌的農人。
他們有的在引水灌溉,有的在除草施肥,雖然汗流浹背,但臉上都洋溢著滿足和希望的笑容。
柳如煙原本閉目養神,但車窗外傳來的陣陣喧鬧和泥土的芬芳,還是讓她忍不住掀開了車簾的一角。
映入眼簾的,是她從未見過的景象。
記憶中,京城郊外的田地雖然也廣闊,但總帶著幾分蕭瑟。
農人們大多面黃肌瘦,愁眉苦臉,官府的苛捐雜稅像一座大山壓在他們身上,豐收之年尚且難以糊口,更遑論災年。
可眼前的青麟郡,卻完全不同。
田里的稻苗長勢喜人,比她見過的任何皇家貢田的稻子都要茁壯。
農人們雖然穿著粗布衣裳,但個個精神飽滿,臉上帶著發自內心的笑容。
孩子在田埂上追逐嬉鬧,老人在樹蔭下閑聊,一派安居樂業的景象。
“老三!你家這秧苗長得可真壯實!比去年的好太多了!”一個皮膚黝黑的老農,扛著鋤頭,對著旁邊田里的人喊道。
被叫做老三的漢子直起身,抹了把汗,咧嘴笑道:“那是!托林大人的福!這新稻種,不僅長得快,還不怕蟲!你看這葉子,綠得發亮!”
“可不是嘛!”老農也感嘆道,“以前哪敢想有這么好的種子?還有這地租,林大人來之前,咱們辛辛苦苦一年,大半收成都交了上去,剩下的勉強糊口。現在好了,地租降了這么多,今年這收成,肯定能攢下不少余糧!”
“誰說不是呢!”旁邊一個正在拔草的婦人也插話道,“以前那些狗官,就知道刮地皮!哪像林大人,來了就給咱們分田,降租子,還教咱們用新農具,挖水渠!這才是真正的青天大老爺啊!”
老農用力點了點頭,眼神變得堅定起來:“俺跟俺家那幾個小子都說了!現在的好日子,都是林大人給的!往后誰要是敢來搶咱們的地,奪咱們的糧,想讓咱們回到以前那苦哈哈的日子,俺們第一個跟他拼命!”
“對!拼命!”
“誰敢動林大人,咱們就跟他沒完!”
周圍的農人們紛紛附和,聲音激動,眼神里充滿了對林蕭的感激和擁護,以及一種守護自己幸福生活的決心。
柳如煙靜靜地聽著,心頭掀起了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