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尖地看到,林蕭的脖頸側面,衣領邊緣處,似乎有一小塊不太明顯的紅痕,像是……像是被什么東西咬過?
再聯想到大人是從哪個方向出來的,張富安腦子里瞬間閃過一個念頭,整個人都有些發懵。
他看看一臉笑容的宋清和,又看看神色如常的林蕭,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只是眼神變得有些復雜。
“在聊什么?”林蕭仿佛沒注意到張富安的異樣,隨意地問道。
“回大人,”宋清和連忙躬身道,“正和張師傅商議下一步擴大鐵匠作坊,以及招募培養新鐵匠的事宜。”
林蕭又詢問了一些關于鐵礦開采和運輸的細節,兩人一一作答。
林蕭聽完,沉吟片刻,提出了幾點建議,都是從后世帶來的先進經驗,比如優化運輸路線,提高工作效率等等。
宋清和聽得連連點頭,如獲至寶,恨不得立刻拿筆記下來。
張富安在一旁聽著,也是受益匪淺。
“好了,你們繼續忙吧。”林蕭擺了擺手。
張富安連忙躬身告退。
張富安離開時,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宋清和,眼神中充滿了復雜的情緒。
待張富安走后,林蕭突然抬手拍了拍宋清和的肩膀。
“宋大人,”林蕭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意味深長,“讓我們一起,還天下一個太平。”
宋清和聞言,渾身一震,眼中瞬間爆發出無比激動的光芒。
他深吸一口氣,重重地點了點頭,聲音都有些顫抖:“大人……大人放心!清和……清和定當竭盡全力,輔佐大人,完成這……這千秋偉業!”
說完,他再次對著林蕭深深一揖,久久沒有起身。
林蕭看著他激動的模樣,嘴角微微勾起,轉身離開了廳堂。
張富安回到家,臉色鐵青,胸口憋著一股邪火,越想越氣。
“砰!”
他一腳踹在院門旁的石墩上,震得腳底板生疼。
正在屋里收拾東西的張婉清聽到動靜,嚇了一跳,連忙跑了出來。
見丈夫一臉怒容,還捂著腳在那齜牙咧嘴,趕緊上前扶住他。
“你這是怎么了?誰惹你生氣了?”張婉清看著丈夫少有的暴怒模樣,心里有些發慌。
“惹我?”張富安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碗都跳了起來,“是惡心到我了!”
他咬牙切齒,眼睛瞪得溜圓:“那個宋清和!真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衣冠禽獸!”
“宋大人?”張婉清愣住了,“他……他怎么惹你了?”在她印象里,宋清和一直是個溫文爾雅、對人客客氣氣的官員,怎么會把自家男人氣成這樣?
“呸!什么狗屁宋大人!”張富安往地上啐了一口,“表面上看著一本正經,背地里干的齷齪事,比我還不要臉!”
“到底怎么了?你快說說啊。”張婉清更好奇了,也帶著一絲擔憂。
張富安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把今天早上在宋府看到的情形,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你是沒瞧見!蕭哥早上是從宋府后院那僻靜的小院出來的!而且我眼尖,還看到蕭哥脖子上……好像有那么一丁點紅印子,像是……像是被女人啃了一口!”
張富安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都快噴出來了。
“你想想,那宋清和的院子里住的還能有誰?”
張婉清腦子里轟的一聲,瞬間明白了丈夫的意思。宋府后院,住的自然是宋夫人裴雪衣!
“那個宋清和!”張富安握緊了拳頭,骨節捏得發白,“為了巴結蕭哥,竟然……竟然連自己的婆娘都送出去了!這個偽君子,居然比我動作還快!”
他猛地停下腳步,看向張婉清,眼神復雜。
張婉清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下意識地低下頭,手指緊張地絞著衣角。
“婉清,”張富安突然抓住張婉清的手,神情嚴肅地道,“咱們也要抓緊了!你……你得主動點!多找機會去蕭哥跟前待著!咱們不能比宋清和那老狐貍落后了!”
張婉清的臉更紅了,像是要滴出血來,連耳根都燒得滾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