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后,玄冥州北部的戰局已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林蕭麾下,已然囊括了潁川、汝陽兩郡大部,加上之前的青麟郡和礁石縣等地,總計二十五個縣城連成一片,治下人口、土地、資源,都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峰。
青麟郡的旗幟,插遍了這片廣袤的土地。
而西線的鄭浩然,也沒閑著。他麾下的西北軍,到底是久經沙場的老底子,一掃之前的頹勢,同樣收復了大片失地。
如今,韓岳和他最后的殘部,約莫萬余人,被死死壓縮在了汝陽郡最西邊的襄城。
這是一座不大不小的縣城,卻成了玄冥州北部戰場的最后一個焦點。
青麟軍和西北軍,分別扼守住襄城的東、西兩面,將這座孤城圍得水泄不通。
東面是林蕭親率的青麟軍主力,西面則是鄭浩然統領的西北軍大營。
然而,奇怪的是,無論是東邊的林蕭,還是西邊的鄭浩然,誰都沒有急著發起最后的總攻。
兩支大軍就這么靜靜地圍著,營寨連綿,旌旗對峙。
青麟軍營中,孫明德有些按捺不住,找到林蕭:“蕭哥,咱們都圍了快十天了,那韓岳就是個甕中之鱉,咋還不動手?一鼓作氣拿下襄城,這玄冥州北部不就徹底姓林了?”
林蕭正拿著一塊布擦拭著手中的長槍槍頭,聞言頭也不抬,淡淡道:“甕中捉鱉,急什么?等鱉自己跳出來不好嗎?省得咱們費力氣砸甕。”
孫明德撓了撓頭,嘿嘿一笑:“還是蕭哥想得周到。不過,那姓鄭的也按兵不動,他打的什么主意?”
“他?”林蕭嘴角微撇,“他想的,大概和我們差不多。”
兩只猛虎盯著同一塊肥肉,誰先動,誰就可能露出破綻。
圍城僵持了十日。
第十日的深夜,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
突然!襄城西門毫無征兆地大開!火把的光芒瞬間撕裂黑暗!
“殺——!”
震天的喊殺聲驟然響起!早已集結完畢的黑潮軍殘部,在韓岳的親自帶領下,如同絕望的困獸,發起了瘋狂的突圍!
“嗚——嗚——”
西面西北軍營盤,凄厲的警鑼聲驟然響徹夜空!
鄭浩然似乎早有準備,或者說,他一直在等著這一刻。
他猛地披上盔甲,翻身上馬,抽出腰間那柄象征著都督身份的佩刀,厲聲喝道:“西北鐵騎!隨我殺!將這些叛匪,斬盡殺絕!”
“殺!”
早已整裝待發的西北鐵騎,如同開閘的洪水,轟然涌出營門。
馬蹄聲密集如雨,卷起漫天煙塵,直直迎上了亡命沖鋒的黑潮軍!
不愧是縱橫邊境多年的百戰精銳,西北鐵騎的沖擊力驚人!
他們組成的楔形陣,如同一柄燒紅的烙鐵,狠狠地燙進了黑潮軍混亂的陣型!
“噗嗤!”“咔嚓!”
刀光閃爍,血肉橫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