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占據府邸
莫日根兵敗、全軍覆沒的消息,如同一道驚雷,狠狠劈在阿爾坦汗的頭頂。
他剛剛還在與眾將吹噓著攻破大周京城后的美好景象,手中把玩著一枚玉璧,聽聞噩耗,那玉璧“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帳內原本喧囂的酒肉之氣和女人的調笑聲戛然而止,落針可聞。
“你說什么?再說一遍!”阿爾坦汗的聲音嘶啞,帶著一絲不敢置信。
那名渾身浴血、僥幸逃回的探子跪在地上,身體抖得如同篩糠,顫聲將戰況又復述了一遍,尤其是青麟軍火炮的恐怖威力,以及莫日根被當場陣斬的慘狀。
“廢物!通通都是廢物!”
阿爾坦汗猛地跳了起來,一腳踹翻了面前擺滿酒肉的矮幾,金杯玉盞碎了一地。他雙目赤紅,額頭青筋暴跳:
“廢物!一群廢物!莫日根那個蠢貨!一萬草原勇士,竟然被一群南蠻子給滅了!本汗的臉都被他丟盡了!”
帳內其他將領也是一片嘩然,面面相覷,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他們印象中的南人軍隊,向來是不堪一擊的。
呼延霸更是臉色鐵青,莫日根是他舉薦的,如今落得如此下場,他臉上也掛不住。
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大汗!這林蕭欺人太甚!末將請命!愿帶領本部兵馬,踏平那北平郡,將林蕭碎尸萬段,為莫日根報仇!為我草原勇士雪恥!”
“對!殺光那些南人!”
“讓他們知道我草原勇士的厲害!”
帳內群情激憤,紛紛請戰。
阿爾坦汗怒火中燒,來回踱步,口中不斷咒罵著:“林蕭……林蕭!本汗要將你千刀萬剮!用你的頭骨做夜壺!”
就在此時,一個清亮卻帶著幾分冷冽的女聲響起。
“父汗息怒。”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阿古拉一身戎裝,從帳外緩緩走了進來。
她身姿挺拔,面容姣好卻帶著一股英氣,那雙明亮的眸子里,此刻閃爍著野心的光芒。
她先是看了一眼那名狼狽的斥候,又掃視了一圈帳內憤怒的將領,才緩緩開口:“父汗,莫日根將軍輕敵冒進,中了南人的奸計,并非我草原勇士不敵。但此戰也足以說明,這林蕭的軍隊,與我們之前遇到的周朝官軍截然不同,他們的火器的確犀利,不可小覷。”
阿爾坦汗看著自己的女兒,怒氣稍稍平復了一些,但依舊沉著臉:“那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阿古拉上前一步,目光堅定,聲音鏗鏘有力:“父汗,女兒以為,對付這樣的敵人,更需謹慎。女兒請命,愿親率我雪狼騎與蒼狼鐵騎,再輔以精兵,前去會一會這個林蕭!”
她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眼中戰意盎然:“女兒向父汗保證,定會擊潰林蕭的軍隊,踏平他的領地!至于那林蕭本人,女兒要將他生擒活捉,押到父汗面前,任由父汗處置!也好讓那些南人知道,我草原的威嚴,不容挑釁!”
看著女兒那英姿颯爽、信心十足的模樣,阿爾坦汗心中的怒火漸漸被一絲欣慰所取代。
阿古拉的勇猛和智謀,他是清楚的。在草原年輕一輩中,無人能出其右。由她出馬,或許真能扭轉頹勢。
“好!好一個不容挑釁!”阿爾坦汗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重重一拍扶手,“不愧是我阿爾坦汗的女兒!本汗就給你這個機會!”
他轉向呼延霸:“呼延霸,你從各部抽調三萬精銳騎兵,交由阿古拉統領!所有糧草軍械,優先供應!”
呼延霸雖然也想親自報仇,但見大汗已經決定,而且阿古拉確實有勇有謀,便也躬身領命:“末將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