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阿古拉失魂落魄的模樣,林蕭的臉上沒有絲毫波瀾。他蹲下身,視線與她齊平。
“我給你兩個選擇。”
他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起伏,卻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
“第一,繼續當你的階下之囚。我會給你好吃好喝,我會好吃好喝養著你,你依舊是草原的公主,一個擺在王宮里,象征著我戰功的花瓶。”
阿古拉的身體猛地一僵,瞳孔中閃過一絲屈辱和憤怒。
林蕭沒有理會,繼續說出第二個選擇。
“第二,成為我的女人。”
這四個字一出,阿古拉愕然抬頭,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林蕭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那笑容里,帶著幾分玩味,更多的卻是絕對的掌控。
“臣服于我,心甘情愿地。作為回報,我可以讓你重新拿起彎刀,跨上戰馬。鎮北國收編了數萬草原降兵,他們桀驁不馴,需要一個真正懂他們的人來統領。我可以把這支騎兵交給你,讓你,為我馳騁草原,為鎮北國效力。”
轟!
阿古拉的腦子里仿佛有萬千驚雷同時炸響,震得她頭暈目眩,耳中嗡嗡作響。
讓她……統領一支騎兵?
讓她重新回到那片熟悉的草原?
這個男人,他不怕自己擁兵自重,反戈一擊嗎?他怎么敢?
她死死地盯著林蕭的眼睛,試圖從那片深邃的眸子里找到一絲一毫的試探或是不安。
可是沒有。
什么都沒有。
只有一片平靜的湖面,深不見底,仿佛這天下間沒有任何事情能讓它泛起一絲漣'漪。
這一刻,阿古拉忽然明白了。
他不是不怕,而是根本就不在乎。
在他的眼中,自己和那數萬草原騎兵,或許就跟孩童手里的木刀一樣,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
這是一種源于絕對實力的自信,是一種視天下英雄如無物的霸道。
希望的火苗,在她那顆早已如死灰般的心底,“騰”地一下被點燃了。
重新跨上戰馬,聽著風在耳邊呼嘯,感受著大地的震顫……那是她刻在骨子里的渴望,是她生命的全部意義。
失去這一切,活著,與死了何異?
林蕭的條件,像魔鬼的誘惑,精準地擊中了她內心最柔軟,也最渴望的地方。
弱肉強食,勝者為王,這是草原亙古不變的真理。
父汗敗了,草原敗了。
而眼前這個男人,是勝利者,是這片北方大地絕對的王。
臣服于強者,是草原人的天性。
她的內心在瘋狂地掙扎,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別院里靜得能聽到她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聲。
林蕭也不催促,就那么靜靜地看著她,眼神帶著一絲玩味,仿佛在欣賞一頭即將被馴服的烈馬,做著最后的掙扎。
終于,阿古拉眼中的掙扎和不甘,緩緩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認命般的決然。
她緩緩地,雙膝一軟,跪在了林蕭的面前。
隨即,她挺直的上半身也慢慢彎下,那顆曾經無比高傲的頭顱,第一次,心甘情愿地,深深地低了下去,光潔的額頭,輕輕觸碰在冰涼的地面上。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顫抖和虔誠的語氣,一字一句地說道:
“阿古拉……愿為王上效死,甘為鷹犬!”
這是她作為草原公主,最后的驕傲的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