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平猶豫了一下道:“昨晚陸明遠抓了朱良平的事您也知道了吧。”
徐一平沒說是趙雨晴和馬百昌抓的,直接說成陸明遠抓的,也是因為他知道陸明遠是沈書華的嫡系,未來姑爺子,也是希望沈書華別撒手不管。
沈書華點點頭,手指輕輕敲擊著沙發墊。
徐一平道:“我們紀委連夜突審,直到現在朱良平只說他就是想侵占盜礦人煉制好的金子,其他事情一律不承認。”
沈書華點點頭,手指繼續敲擊著沙發墊。
徐一平繼續道:“就在中午吃飯的時候,于省長把電話打到我的手機上了。”
沈書華的手指微微停頓了一會,又繼續敲擊沙發墊。
“于省長說這件事影響惡劣,涉及到國家礦產資源,必須慎重處理。”
沈書華點點頭,手指繼續敲擊著沙發墊,目光移向窗外。
“沈書記,這個山芋有點燙手啊。”徐一平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不知道該怎么處理朱良平了。
沈書華笑了笑,心里把徐一平罵了一頓,到底還是沒有魄力,被于正國一個電話就給嚇到了。
“一平,我只能說不要有心理壓力,秉承實事求是,公正嚴明,依法依規的原則就好了嘛。”
沈書華又把皮球踢了回去。
“我的老領導啊,您的叮囑我肯定都能辦到,只是這個朱良平啊,不僅燙手,還很難啃,骨頭挺硬。”
徐一平故作難辦的樣子,實則是告訴沈書華,人家朱良平骨頭硬就是后臺硬,就差明說是于正國了。
紀委辦案無法讓所有人都滿意,但也不能讓所有人都不滿意。
事已至此,他只能顧一頭,希望沈書華滿意,所以想知道沈書華對朱良平的底線是什么。
“達康書記什么意見?”沈書華問。
徐一平連忙道:“喬書記說,深挖朱良平違法違紀的每一個細節,黨內處理與司法程序協同推進。”
其實喬達康的話也相當于什么也沒說,喬達康只在乎殘礦,殘礦找到了他的任務就完成了,
至于朱良平的結局,喬達康也知道有人比他更關心,而這個人就是沈書華,否則沈書華不會選這個日子回樺林了。
沈書華道:“達康書記說的很好啊,黨內處理與司法程序協同推進,既然這樣,我好像聽到點什么消息可以提供給你。”
徐一平差點拍手,坐直身體等沈書華提供消息。
“陸明遠,徐書記來了,你別躲了。”沈書華朝沈虹蕓的房間喊道。
徐一平一愣,原來陸明遠在這。
“徐書記好,我可沒躲您啊。”陸明遠小跑出來,還白了眼沈書華,怎么冤枉人呢!
徐一平哈哈笑道:“知道你沒躲我,快坐,聊會天。”
徐一平當然知道陸明遠和齊云山有矛盾,齊云山剛走,他躲的是齊云山。
而這個時候喊陸明遠出來,沈書華的意思就是聽陸明遠對朱良平事件的建議。
徐一平道:“明遠,對于朱良平的案子,你還有什么重要線索可以提供的嗎?我們也好有的放矢。”
徐一平表面上說想要線索,實則就是透話的意思。
陸明遠道:“其實我知道一件事,只是還沒有證據。”
“說來聽聽。”
陸明遠壓低聲音道:“朱良平是圣麗社的余孽,而且職位不低,是個堂主的身份。”
徐一平一聽圣麗社,眼睛頓時瞪圓了,麻痹的,這比侵占殘礦嚴重多了,這特么是死罪啊!
陸明遠想讓朱良平死啊!
轉念一想,徐一平眼睛又亮了,若是做實這一件事,圣麗社的余孽,天王老子來也不敢說一個不字了,于正國只能躲得遠遠的。
“堂堂一名縣委書記,竟然服從黑澀會的差遣,真是駭人聽聞啊,看來我們需要加大點力度了,只是,真難啃啊。”徐一平拍著大腿氣憤著。
他還是想讓陸明遠拿出證據來,否則朱良平嘴很嚴。
而陸明遠有錄像催眠的證據,只是不太想拿出來,調查組人多口雜,還會進來省里的人,陸明遠不想太多人知道他會催眠的事。
陸明遠點點頭道:“徐書記,給您推薦一個人,或許能打開這個突破口。”
“誰?”
“王麗穎。”
“對啊,麗穎的業務能力還是很強的,回去我安排一下。”
徐一平在心里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子,咋把王麗穎忘了,這可是沈書華和陸明遠的人,她就可以代表他倆的意見了。
“那就這樣,沈書記您好好休息,改天再來看您。”
徐一平起身告辭了。
沈書華自始至終也沒說什么有用的話,即使傳出去,喬達康也挑不出什么理來,畢竟喬達康才是樺林市委書記。
徐一平走后,來的人漸少了,有幾個退休多年的老干部,他們來多數都是為在職的后代建立關系的。
對于這種關系沈書華也只能做到心里有數,能幫肯定會幫,但也得看是否有悟性值不值得幫。
到了五點,陸明遠的爸媽和海棠來了,這是看望未來親家的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