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紹義回到原來的小桌旁,杜先生還在這里翹著二郎腿,并且給李紹義要了一杯新的紅酒,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這話讓你說的,難不成我現在走了他就不找我的麻煩了?該來的總會來的,你越是想躲開,偏偏就躲不開。”
杜先生苦笑著說道,雖然別人都稱呼他為浦江王,但他知道那只不過是江湖人的抬愛而已,而且這個稱呼也處于中底層人的稱呼,你看看那些高層的銀行家又或者是實業家,有幾個人認他這個浦江王的,更不要說那些外國人了。
在那些外國人看來,杜先生以及他的幫派,只不過是個給大家干臟活的工具就是了,尤其是各國領事,根本不可能會把這種人當成座上賓,之所以經常見面喝酒,那也是因為需要這些人辦事兒,如果要是不需要的話,早就一腳給踢開了。
杜先生和李紹義之間的關系,根本就不需要去調查,兩人很早就確定了伙伴關系,所以李紹義得罪溫莎帝國駐浦江領事,杜先生和他手下的那些人肯定會遭遇挫折。
但杜先生之所以選擇沒走,一個原因是因為和李紹義的利益綁定太深,走了的話自己損失更大,第二個原因就是也想看看李紹義到底如何應對,他知道李紹義是個不吃虧的人,無論是日本人還是其他西洋人,想在這個犟種的身上占便宜,那是絕不可能的事兒。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李紹義發現一個身影走到了兩人的旁邊,這不就是剛剛被自己下了面子的梅隆泰先生嗎?
“李先生,我們敞開天窗說亮話,你也不用說你不認識我,如果你不認識我的話,我還可以向你介紹一下我自己,今天的行為,你必須要給我一個解釋,給溫莎帝國一個解釋。”
梅隆泰先生趾高氣昂的站在旁邊,手已經快要把杯子給捏碎了,成為駐華外交官以來,一直都是別人捧著自己,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他。
但是李紹義的出現,讓這個家伙知道這片土地上不只有被公缺席的奴才,還有一些刺兒頭,一些非常難相處的刺頭。
“我需要給你解釋嗎?你有什么資格讓我給你一個解釋,憑你身后的溫莎帝國嗎?那么我現在殺了你,你覺得溫莎帝國會跟我開戰嗎?就憑你們在遠東的實力,有和我叫板的資格嗎?”
李紹義的聲音不小,而且說話的時候,旁邊的餐刀已經被拿在手里了,當然僅僅是把玩而已,可是就這個動作,卻把梅隆泰先生嚇得往后退了好幾步,并且做出一副防守的姿態。
“簡直是太野蠻了,你們這些未開化的民族,難道只會用這種方式來對話嗎?”
梅隆泰先生看出來了,李紹義只不過是虛張聲勢,根本就沒有要動手的意思,現在的李紹義已經拿過了一個蘋果,慢慢的開始削皮。
不過梅隆泰先生也為自己剛才的出丑而難受,人家只是拿刀削蘋果,梅隆泰先生卻覺得人家要殺人,剛才的動作實在是太不紳士了。
“我們是未開化的民族?我們的祖先吃熟肉的時候,你們那里還沒人呢,等你們吃熟肉的時候,我們已經有各色佳肴了,近些年雖然我們落后,但是你記住,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有你仰視我們的時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