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聽雖然和主角受是青梅竹馬,但身份上見不得光,而且性格叛逆幼稚,不懂得隱忍,處處被自己的哥哥,也就是攻3季硯執踩在腳下。
而季聽在原書里僅有的幾次高光之一,就是主角受躲在海城時與他意外相遇,被他短暫地救贖了一下。
……也就是說,他現在穿書的時間點,正好是跟主角受碰面后的第二天。
所以他是目前為止,唯一知道對方在哪兒的攻。
而客廳里那個怨氣沖天的季硯執,就是第一個來質問他主角受下落的人。
季硯執冷著臉站在客廳里,本來是等著季聽被泡成落水狗,結果沒聽到對方的叫罵,反而是一陣簌簌聲。
他一頓,難以置信地走到浴室門口,果不其然看到一嘴泡泡,正在刷牙的季聽。
“你們在干什么?”他眸色一壓,看向保鏢,“我讓你們伺候他洗漱來了?”
保鏢面色為難,剛想開口,季聽卻把擦完嘴的毛巾遞給他:“清醒的方式有很多種,既然我愿意配合,等于變相在為你省力。”
季硯執沒想到他會這么回答,怒極反嘲:“那需不需要再來一杯蜂蜜水?”
諷刺的語氣不加掩飾,季聽卻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點頭:“好,謝謝。”
話音落下,不僅是季硯執,浴室里的兩個保鏢都同時一凜。
……二少這是發現了個新的作妖套路嗎?
居然把季總當傭人使?
季硯執看了他兩秒,冷不丁的笑了一聲:“季聽,我現在想問你問題,還得先把你伺候舒服了是嗎?”
季聽看向他:“只是一杯蜂蜜水而已,你不用自己延伸歧義。”
季硯執的眸光森寒,季聽這是新長了狗膽,居然有能和他討價還價的錯覺了?
就在他決定讓對方重新長長記性時,季聽的聲音冒了出來——
[季硯執今天的襯衣領子出現了褶皺。]
季硯執一頓,壓著的火剛冒起來,卻又迅速地止在原地。
他一直盯著季聽,清清楚楚地看見對方的嘴巴沒動一下。
不等季硯執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就發現季聽的目光順著他的領口落到肩膀。
然后,剛剛的聲音再一次回響在耳邊——
[領帶是跟昨天的同一條,西裝外套上蹭到了墻灰,他有重度潔癖,這些細節應該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所以,季硯執應該是拖延了公司的事情,連夜飛過來找我問話。]
[如果是這樣,那就證明……時間緊迫的是他。]
[綜上所述,我才是被求的那方。]
季硯執神情不見任何端倪,心臟卻在失速般地跳動著。
他確信,這是季聽的聲音。
這個私生子平時裝的驕奢淫逸、游手好閑,未曾想心思竟這般縝密。
如果他聽到的一切不是幻覺,那他還真是小看了這個人。
兩個人心思波譎云詭,一旁的保鏢們卻茫然相覷。
季總跟二少怎么突然都不說話了?這是在僵持還是打啞謎?季總不會是被氣懵了吧?
季硯執抬眸,眼底唯余看不見的深芒:“出來。”
兩個保鏢愣了一下,趕緊給季聽讓出了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