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點出息。
季硯執心里嫌棄,嘴上卻道:“讓老劉加道肉菜,就做季聽喜歡吃的。”
“是。”
一個多小時后,吃完飯的季聽放下了筷子。
“坐著。”
季聽起身的動作一頓,漠然地看向季硯執:“你又有事?”
季硯執冷笑一聲,“你還不耐煩了,我上周末讓你做的事你做了嗎?”
季聽想了想,茫然道:“什么事?”
“那天我說讓你從這個餐廳朝大門口走,一直走到我叫停為止。”
季聽想起來了,接著眉心蹙起,起身就要離開。
“你要是不做,我明天就通知徐仁不用來了。”季硯執不緊不慢地威脅道。
季聽倏地轉身:“季硯執,是你讓我補課的。”
“是你拿了我300萬才不得不補。”
[季硯執上輩子一定是只袋獾,是塔斯馬尼亞的惡魔。]
季聽在心里狠狠比喻了兩遍,然后深吸一口氣:“就朝大門口走嗎?”
季硯執眼底劃過一抹促狹,“嗯,邊走邊在心里念你那個笑話。”
“我不會再給你講笑話了,心里講也不行。”季聽板著臉嚴肅聲明。
季硯執哼笑一聲:“你還挺有原則,那就唱歌吧。”
“不會。”
“國際歌肯定會。”季硯執挑了挑下巴,“去吧。”
季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垂在身側的手指捏到發白。
[起來,饑寒交迫的奴隸。]
[起來,全世界受苦的人。]
結合國際歌的歌詞,再看季聽背身而走的模樣,季硯執的胸口忍不住輕顫了起來。
他悶著笑起身去了二樓,然后站在陽臺繼續看。
[滿腔的熱血已經沸騰,要為真理而斗爭。]
[……奴隸們起來,起來。]
季聽已經走出去二三十米,轉過頭,遙遙望著季硯執:“夠了嗎?”
季硯執壓著唇角,高聲道:“不夠,繼續。”
[最可恨那些毒蛇猛獸吃盡了我們的血肉。]
[一旦把他們消滅干凈鮮紅的太陽照遍全球。]
漸漸地,季硯執就不笑了。
他沒想到季聽會這么聽話,讓唱歌就完完整整地把一首都唱完,仿佛答應他的事就會安靜做好。
眼看著人已經快走出了大門口,之前的那些念頭忽然淡了下去。
算了,季硯執想。只要季聽不煩人,聽著就聽著吧。
他讓管家把人叫了回來,季聽進門后,面無表情的問他:“你為什么讓我這樣做?”
季硯執環著手臂,做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看你吃得太飽,拿你當風箏溜會兒。”
季聽眸光冷了下去,“只是這樣?”
“不然呢。”
季聽看著他,沉默了很久:“季硯執,你這個人真的太糟糕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