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相同的疑問也充斥在季硯執的腦中。
這段時間風平浪靜,兩個人又是出國散心,林清有什么理由要騙季聽?
撒的謊又是什么?
他想知道更多,但等了又等,季聽的心聲卻偃旗息鼓了。
季硯執不由得眉頭深鎖,從最后一句話分析,季聽似乎已經明確了林清欺騙的事實,那他又是通過什么確定的?
他垂眸靜靜地思索起來,沒過一會兒,眸色忽然一凝——
對了,是微信!
季聽在書房的時候說,他很久沒看過林清的微信了,那回房間之后一定會查看,然后就有了后面的事。
那現在就只有一個問題了,林清到底跟季聽說了什么?
季硯執想著要不要再把人叫下來,哪怕不直接問,旁敲側擊也能從心聲得到一些線索。
但他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季聽現在變聰明了,這一而再再而三的說不定會引起他的懷疑。
這事不能急,季硯執決定先暫時按兵不動,后面再找機會。
轉天。
今天是季聽跟心理醫生約定復查的日子,但考慮到瑞禾有陸言初的‘眼線’,所以他私下約在了對方的咨詢工作室。
雖然這樣做有點麻煩,但他上一次對這位何醫生沒有明顯的排斥感,所以他暫時還不打算換醫生。
“季先生,請跟我來。”
季聽跟隨前臺到了一個房間前,對方敲了兩下,聽到請進后推開了房門。
“季聽,你好。”
何醫生微笑著站起身,抬手示意他坐在自己對面的云朵沙發上。
“自然光可以嗎,需不需要我拉上窗簾?”
“不用了。”
何醫生倒了一杯水放在他手邊,坐下后:“那我們現在開始吧?”
季聽點了點頭:“好。”
何醫生一上來并沒有急著詢問他的心理狀況,而是跟季聽先聊了聊日常生活中的一些話題,比如有沒有吃到令他驚喜的食物,又或者跟身邊人的相處中有沒有開心的收獲。
在談話的過程中,她觀察到季聽的語言組織比上一次更加流暢,而且也基本能夠理解她表達的意思,這種短期內的變化,讓何醫生有些意外。
“你八歲才檢查出阿斯伯格,那么晚才開始社會化訓練,起初應該非常困難吧?”
季硯執沉默了片刻,“嗯。”
何醫生注意到,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季聽第一次回避了她的眼神。
她馬上調整了一下詢問方向:“那在初期治療中,醫生建議你做的事情里,有沒有出現對你幫助性很大的方法?”
“沒有。”季聽半斂著眸,嗓音很平很淡:“從八歲到十歲,我聽不懂他的話,也理解不了。”
何醫生微微換了一口氣,這種情況有點罕見啊。
阿斯伯格這種病,患者接受干預的年齡越小,治療效果才越好。像季聽目前的情況,按常理一定是在初期治療中取得了很好的效果,怎么會一直耽誤到了十歲?
何醫生正在組織語言,季聽忽然開口道:“你說的幫助性很大的方法,可能在我姑姑身上出現過。”
何醫生眼中微亮,“方便詳細說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