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點多從派出所出來,然后跟季總一輛車回來的。”徐仁越說聲音越小。
季聽見他懨懨的,也沒多問在里面的事:“回來的時候,季硯執跟你說什么了嗎?”
“說了!”徐仁抬起頭,“他讓我給你帶句話。”
季聽眉心微皺,“給我?”
“他說是那位,還不知道是你呢!嘿,我藏得可好了。”徐仁終于多云轉晴,又露出了標志性的憨笑:“他就說,你的警告他收到了,以后做事會好好斟酌。”
“警告?”
“嗯……季總就說,讓我提方杰你就知道了。”
季聽迷茫地眨了下眼睛,心想:[方杰有什么問題嗎?我用他的臉,完全是因為……]
啪的一聲,樓下浴室中的季硯執猛地按停了花灑。
季聽剛才說什么,方杰的臉?他身邊,有什么氣質?
剛才水流聲太大,他只零散模糊的聽到這幾個詞。
季硯執眸色黑壓壓的,眼尾微微收著,不知其想。
季聽醒了,現在肯定正跟徐仁在一起。可就算是徐仁說了什么,那會在車上他也只提過一句方杰,季聽又是從哪知道那位用了方杰的臉?
季硯執一動不動的站了一會兒,他想等等看,可惜再沒有聽到心聲。
他索性扯過浴巾胡亂擦了兩下,然后套上衣服出去了。
季硯執從樓梯上來,恰好季聽從客房出來,關上門一轉身兄弟倆的眼神撞了個正著。
季硯執上了最后兩個臺階,“到你房間去,我有話問你。”
“哦。”
季聽從后面跟上他,結果看到季硯執的頭發還在不斷往下滴水,順嘴說了一句:“洗了頭發不吹,容易中風。”
“不用你管。”季硯執惡聲惡氣地道。
季聽沒再說什么,等進了他房間,季硯執反手關上了門。
“剛才徐仁都跟你聊了什么?”
季聽言簡意賅:“就是白天的事。”
季硯執懶得跟他兜圈子,直接問道:“方杰的事,他是怎么跟你說的。”
季聽掀起眼簾,微停了一瞬:“他說已經轉告那位先生了,那位先生說用方杰的臉不是想要警告什么,只是他的形象最符合大學輔導員。”
……………就這??
季硯執唇角一抽,莫名感覺被耍了一遭。
那位在他心里的形象一直都是位威嚴莊重的智者,就算平時沒有不茍言笑,至少在正事也不會這么兒戲。
嘶……不對。
季硯執蹙起眉峰,會不會就是他自己想太多了,其實那位壓根沒想跟他計較?
季聽的頭微微歪了下,[季硯執在想什么?我還是頭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這么多種表情。]
季硯執看回他,眉眼唰的沉了下來。
[熟悉的袋獾又回來了。]
季硯執深吸一口氣,暫壓火氣:“除了這些,那位還說什么了?”
季聽唇瓣下意識張開,結果又突然合了回去。
季硯執見狀,立刻道:“你要是敢瞞我什么,就給我……”
“那位說讓你明天就把程序給陸言初送過去,最好再配備一到兩名技術人員,輪換注意訊號記錄。”
[季硯執既然問了,那正好把事情都塞給他。]季聽似乎對這個決定很滿意,唇角都微微有了弧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