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沒想到他話題轉換的這么快,悶聲道:“有。”
“你給我拿一個,最好是新的。”說完,他又要了一樣東西:“還有禮物包裝紙。”
管家沒應聲,轉過身就走了。
他原以為兩位少爺最近關系好了不少,二少爺多少也能體諒大少爺的心酸,結果不僅沒有,反而還變本加厲了。
管家自嘲地搖了搖頭,是他太自作多情了,二少爺畢竟是那個女人生的,又怎么會傷感夫人的死。
他走到外面靜了一會兒,然后去取了季聽想要的東西。
等他回到餐廳,季聽已經若無其事的吃起了晚餐。
管家忍不住深深地換了一口氣,季聽抬頭看向他:“我晚上還要做……玩游戲,不能餓著肚子。”
“應該的。”楊叔扯著嘴角笑了笑,把手上的東西放在了桌上:“這是您要的東西。”
“謝謝。”
吃完晚飯,季聽就回西樓打游戲去了。
時間一晃過了十二點,季聽來到前廳把所有燈都關了,然后一個人坐在了沙發上。
不知過了多久,他被刺眼的光線照醒了。季聽惺忪地睜開眼,模糊的視線中,季硯執正朝樓上走。
他趕緊站起身,“季硯執——”
季硯執又上了一階才停下腳步,嗓音異常冰冷:“說。”
季聽拿起手邊的東西走了上去,然后停在矮他兩個臺階的位置:“給你。”
季硯執背后沒長眼睛,只能轉過身來,結果看到季聽手里舉著一個被包得皺巴巴的弧形物,像只斷了握柄的羽毛球拍。
季硯執胸口一個起伏,甚至強忍著闔了下眸:“季聽,你最好今天別惹我。”
“雖然有點晚了,但這是你媽媽給你的禮物。”
啪——
一只大手猛地扇飛了他手上的東西,禮物從扶手上飛了下去,下一秒季聽的前襟就猛地被拽了起來。
“我有沒有警告你別惹我?”季硯執冷峻的面容幾乎猙獰了起來,每一個字都像從牙縫間咬出了血:“你這種下三濫的私生子,怎么敢用那張嘴提我媽?!”
季硯執整個人出離了憤怒,他想起了季世澤,再看著眼前的季聽,眼神越來越冷,心中暴虐漸起。
季聽的脖子被衣領箍得有點疼,他掙了一下發現掙不脫,只能吸了一口氣道:“禮物是一面鏡子,是讓你拿來看耳朵的。”
季硯執感覺全身的血都沖到了心臟里,就在他近乎要失去理智的時候,季聽卻又淡淡地道:“你的耳朵里面有一塊骨頭,它叫耳囊,只有四滴雨水的體積。而構建耳囊的物質,是從你母親懷孕16周吃的食物中獲取的。”
“在你的余生中,你都會攜帶著你母親懷你四個月時的食物化學元素記錄,一輩子都不會離開。”
季硯執的手兀的顫了一下,聽到季聽的最后一句話,他死死的咬住牙,可還是有一股猛烈的酸意從鼻腔涌上了他的眼眶。
季聽刻意斂下眸,不去看他的臉:“耳囊擁有永久性細胞,它會幫你辨別方向,穩定平衡。”
他的嗓音越來越輕,沒有煽情,卻讓人無法承受:“它就像你媽媽教你走路時,扶著你胳膊的那兩只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