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季世澤,季聽的余生就只剩下被不斷地壓榨價值,直到最后一滴血淌盡之前,都會被那人死死地攥在手心里。
難怪要逃。
季硯執抬起頭,深深地換了一口氣。換做是他,也絕對不會留在這個已經腐爛的家里。
短短幾分鐘里,他想了很多事,但現在最重要的是先送季聽離開這里。
從游戲室出來,季硯執去找了其他兩人。
“廖凱,你去找剛才所有見到王冕的人,想辦法讓他們把嘴閉緊了。”
“是。”
廖凱出去后,季硯執坐到了對面的沙發上。
“王冕,今天的事你不能對任何人透露,連你的家人也不行。”
雖然季硯執平時就冷冰冰的,但王冕還是第一次聽他用這么嚴峻的語氣說話。
“是因為這個超級計算機的主人?”他實在是好奇,哪怕頂著季硯執的威壓也忍不住:“他到底是誰啊?你……家里人?”
說完王冕腦子里自動開啟排除法,想到什么,整個人猛地一驚:“乖乖,不會是季聽吧?”
季硯執眼底的戾色頓起,寒霜爬上他的臉,幾乎是陰鷙地凝視著他。
王冕喉結一滾,心臟嚇得騰騰往起蹦。
“我,我我保證不說,絕對不說!”他豎起兩根手指,又想到發誓肯定對季硯執沒用,只能苦著張臉:“嗚,要不你讓我簽保密協議,我敢透露一個字你就讓我賠得傾家蕩產。”
王冕是他這邊的人,季硯執自然是有把握的,要不今天也不會叫他來開那個門。
“這件事如果有第四個人知道,我保證,你的下場絕不只是傾家蕩產。”他一字一字,聲如寒雪地道。
王冕想想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他挺起腰正襟危坐:“我明白,在我這,你絕對放心。”
季硯執從他臉上收回目光,王冕卻又固態萌發,小心翼翼的試探道:“那那個一號機……”
“也是他做的。”
季硯執覺得自己也是后知后覺到了愚蠢的程度,反復捉弄他又起名叫袋獾,除了季聽還能是誰。
“天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季聽他才剛成年吧。”王冕突然理解了什么叫高山仰止,人比人得死。
他想了一會兒,又實在難以相信,皺起臉道:“你確定是他嗎,我怎么感覺季聽長得不像是很聰明的樣子啊?”
季硯執眉眼一冷,忽然莫名其妙的想要證明什么:“他去神經內科看過,醫生說他是超級天才。”
王冕挑眉,“怎么個超級法?”
整個房間安靜了一陣,就在他以為季硯執不會告訴他的時候,對方忽然開了口。
“普通人的智力在這。”宛如那天的情景重現,季硯執指向自己的腰。
“你這種麻省理工出來的博士,在這。”這次是太陽穴。
最后,季硯執修長的手指斜指向天花板,這次利落的只有兩個字:“季聽。”
王冕跟著仰頭看了一眼,低下頭又若有所思的:“天花板啊,嘶,那這先天差距也不算特別……”
“是你從這個窗戶看出去,肉眼能望見天空上最高的那片云。”
季硯執勾起唇角,那雙黑如點漆的深眸中,此刻正閃爍著暗爽的光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