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初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哭的是有人對于他的靠近要做心理準備,笑的是……
陸言初自嘲地抬了下唇角,剛才那一瞬間,他竟忽然有些理解季硯執了。
對方一直對他草木皆兵,把季聽看得跟眼珠子一樣。他之前以為是季硯執小心眼,但現在看來,的確有這個必要。
季聽待人接物太過純稚,仿佛前十幾年都活在象牙塔中,完全不知道人心險惡。
可如果是這樣,季硯執又怎么忍心把人趕出來,他就不怕季聽被人騙走嗎?
陸言初眉心微動,握在方向盤上的手指默默收緊。
他想,看來在季聽回家之前,他得想辦法把人先圈進自己能保護的范圍內。
不到十分鐘,三輛車就陸續開到了錦繡路。
苗薇他們先下車,陸言初特意繞到副駕駛,牽季聽的手。
兩人掌心自然相貼,季聽沒了上次的緊繃。
不知怎的,陸言初忽然問道:“你跟你大哥拉過手嗎?”
季聽腦中倏然躍出季硯執的臉,眉心不適地擰起:[拉手?光是靠近,袋獾就要打人了。]
“沒有。”
袋獾?
陸言初頓了下,接著雙眉抬高,這該不會是季硯執的小名吧?
說話間,季聽忽然矮了下身子,將一個小黑盒按到了彭澤坤車子的地盤下面。
等他起身,兩人又自然地往前走。
“追蹤器?”
季聽搖了下頭,“不是,是用來進入他車內的主控系統的東西。”
其他的陸言初沒有多問,為免讓彭澤坤懷疑,他拉著季聽快兩步跟上了三人。
進到彭澤坤的別墅,玄關和客廳的燈自動亮起。
苗薇脫下大衣,打量著環境:“彭副總還真是謙虛,這哪里亂了,簡直比我家還整潔。”
彭澤坤笑了笑,“你們先坐,別客氣。”
陸言初松開季聽的手,從盒子里取出了紅酒:“先把酒醒上吧,彭哥,你家里有醒酒器嗎?”
“有,我給你拿。”
趁著兩人朝廚房走去,季聽快速打量一樓的布局,然后抬腳朝其中一個房間走去。
“誒,小季。”曾總忽然吆喝了一聲,沖他招著手:“來來來,過來坐。”
季聽試圖婉拒:“我……”
“別不好意思啊,咱們說說話嘛。”苗薇想著季聽要簽尚雅,所以好心幫他創造機會。
兩人聲音不低,彭澤坤必然是聽到了,季聽只好坐去了兩人對面的沙發上。
“小季,你跟言初認識多久了啊?”
季聽覺得這話問得古怪,親戚家的弟弟,難道不應該從小就知道嗎?
“從我出生起就認識了。”
曾總驀地一愣,苗薇難以置信地:“啊??”</p>